將手里的鴨子放在了桌上,道“承澤說話總是這樣有趣。
”“做爹的,都是一樣的。
我看你與承澤都有趣又可愛。
”姜果然還是老的辣,李掌柜說肉麻話的技能樹是點滿的。
李承業不想這么大了還能聽到他爹的表白,又羞又好笑。
“爹你這是怎么了多少年沒聽你這樣對我說話了。
”“還不是幾天沒看到你,想你了。
真是不為人父,不懂爹的心。
”李掌柜吃了那么多年的飯,哪里會怕李承業這樣的毛頭小子。
別說這樣的話兒,更肉麻的都沒在怕的。
因著李掌柜說得情真意切,李承業也有些感觸。
望著父親的笑臉,心頭沉甸甸的石頭忽然輕了幾分。
世伯的病情像塊烙鐵似的日夜灼著他——那消渴癥本不算絕癥,他這幾天卻一直提心吊膽,是因世伯的病眼看著是控制不住了。
消渴癥本就是富貴病,世伯平里飲食起居從不節制,一致病發就滿城請醫生。
自家因是本家的關系,世伯每次發病都有請自家。
可這次不只是發病那么簡單,得了消渴癥本只要平里里控制得當,日常生活是沒有問題的。
壞就壞在世伯平日的不節制上。
上旬還去春獵了。
他在春獵途中蹭破了腿上的一大塊皮,消渴癥病患平日里的各種傷口本就不易好,這次創面還特別大。
五天前傷口就隱隱有些味道了,昨天更是都能看見肉里的骨頭了。
按說世伯這病是老癥候了,自己治老了的,這次如是分給自己治倒也罷了。
但這次雖也照常把自己喚去了,卻沒有用自己的方子。
按著兩家的交情,自己也沒有死守著醫不扣門的規矩,很是自薦了兩回。
但這次主事的是世伯的老娘。
世伯平日里倒是講理的好人,但世伯家老娘出了名的蠻橫霸道。
她沒有采用自己的藥方,昨兒更是重金請到了豫王府的供奉身上,能請到這樣的供奉也不知暗地里奉上了多少好處。
那王供奉一來就說先前的大夫方子不對,耽誤了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