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志清醒了,可身體卻沒有立馬跟上,所以導致的結果就是身形不穩,眼見著整個人就要落到雪絨草堆里,他連忙用手支撐了一下,雖然雙手和膝蓋沒能保住,但這張臉好歹是保住了。
云修澤只覺得自己宛如身在火海,手腳正在被寸寸灼燒,汗滴順著他的臉頰劃過他的下顎,滴在雪絨草的葉片上,化為了一縷青煙,鳳引花就在他的不遠處,伸手便可觸及。
至此,他身上所有的丹藥都已經消耗一空。
鳳引花本身無毒,云修澤咬著牙,伸手就要去夠它,可就在即將拿到的時候,突然被無形的屏障擋住了。
竟然還有一層結界。
云修澤心里暗罵,將靈力不要錢的灌輸在手上,他現在沒有多余的時間去思考怎樣正確的破除結界,只能靠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去強行突破。
手指一寸一寸的艱難前進,就在結界徹底破裂的那一瞬間,云修澤也受到了嚴重的反噬,驟然吐了口血,鮮血落在了雪絨草堆上,還有一滴落在了鳳引花的花瓣上,不過一個眨眼的功夫,就如同從未存在過一樣消失了。
云修澤并沒有在意,因為在他拿到鳳引花的那一個瞬間,他的灼燒感就完全消失了,雪絨草就宛如普通的小草一樣,溫順的在他身邊,再沒給他造成一點兒傷害。
云修澤迷茫的看了看手中的鳳引花,呆楞了一會兒,然后癡癡的笑起來,越笑越大聲,最后干脆直接躺在了雪絨草堆里。
原來雪絨草的克星竟然是它。
他問過明青了,這花需要很多很多年的成長,成為現在這個樣子之前,它的模樣就像是最普通的一朵小野花,很少能有人注意到它。
但其實仔細看,還是能從現在的樣子里看出原來的影子的,只不過人們忘記了劇毒七步之內必有解藥的定律,竟一直以為雪絨草無法可解,世上多少人喪命其手啊。
云修澤休息了一會兒,爬起來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傷口,運轉體內的靈氣,發現流轉滯澀,體內還有陣陣痛感傳來,想來還是中了些毒。
他拿著鳳引花,雪絨草已經不會對他造成傷害,看著這成片的雪絨草,他是薅呢?還是薅呢?還是薅呢?云修澤最后還是拖著受傷的身體,勤勤懇懇的把能帶回去的都薅了一遍,只有一株的他不薅,但他得拿點兒種子,畢竟這種機會難得。
于是在云修澤拿到鳳引花后,又足足在松林里待了一天才出來,他已經將身上不得體的衣服換了下來,本想直接御劍回周天山,卻一眼見到了對岸的明青。
他御劍過去,這次篪沒再攻擊他,很順利的就讓他到了明青身邊。
“你一直等在這兒?”明青:“巧合。
”云修澤笑了笑:“好吧,真傷心,我還以為你在這兒等我呢。
”哪里就這么巧了,可既然她不愿意說,那他也不是非要點明。
“怎么樣?”她問。
“不負所望。
”云修澤輕描淡寫。
明青看著他,突然將他背在身后的手拉了出來,手上被腐蝕出的傷口還在,看著就很痛。
明青抿了抿雙唇,抬眼去看他,卻撞見了他溫柔的神色,眼神微微一顫,原本要說出口的話就被咽了下去。
“怎么”明青的話還沒說完,云修澤就挨過來,彎腰把額頭抵在了她的肩膀上輕輕蹭了蹭。
明青噤聲了,她能感受到他的頭發毛茸茸的碰在她的耳邊,垂下的手捏了捏衣角,沒有伸手攬他,只是輕聲問道。
“怎么了?”“唔有點累”明青一動不動由他靠著,兩人只待了一會,云修澤就重新站起了身,表情也恢復成了平常的樣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