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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從胥家那場曲水流觴宴過后,這卞陽城中幾乎人人對他們梁家指指點點,梁衍肆在與好友的酒會上已經被奚落了好幾番了,正憋著一肚子的火,本想著今日做東,請那些狐朋狗友豪奢一番來要回失去的面子,結果那些所謂的好友是酒照吃,人照罵,酒足飯飽以后便奚落他,直問這宴請吃酒的錢是不是也從娘子的嫁妝中拿的?
言罷,滿桌人哄堂大笑,梁衍肆被打臉打的不輕,當即勃然大怒,為了力證自己并非吃軟飯之人,揚言要將胥昔文休掉。
繼而便在那些酒友的狐疑的唏噓聲中直奔胥宅,一進胥家便直闖入玲瓏軒,對著胥昔文便是一聲大罵:“賤人!”
幾人被這忽然闖入的梁衍肆嚇了一跳,當即站起身向后退了幾步。
沉大娘子下意識的想護住陸瑾禾與胥昔文,胥昔文卻是急忙上前抱起了自己的女兒。
沉大娘子見那梁衍肆來者不善,急切對陳媽媽與婉霏道:“快!快把雪禾帶進去!”
這梁衍肆醉醺醺的,指不定等下掀桌子踹凳子的,陸瑾禾還懷著孕,傷著她怎么辦?
陸瑾禾不想走,她擔心沉大娘子與胥昔文對付不了這個潑皮無賴,可陳媽媽與婉霏一左一右硬是將她拉進了內室。
“姑娘!”婉霏與陳媽媽一并將陸瑾禾按坐在了軟榻上,急忙勸道:“你這懷著孕呢!磕著碰著如何是好?”
陸瑾禾當即勸了下來,那梁衍肆正發酒瘋呢,她可不能拿孩子冒險,她垂眸忖度片刻,抬眼對婉霏道:“你快去,叫云章去把辰昭叫回來!快!”
婉霏聞言,并未急著去傳話,而且神情擔憂的看向了陳媽媽。
陳媽媽即刻會意:“放心,我這陪著陸娘子。”
婉霏這方才放心了許多,跑出向云章傳話去了。
婉霏剛走,陸瑾禾便聽到接連不斷的噼啪聲響,碎瓷聲以及桌椅板凳倒地的聲響。
那梁衍肆一邊叫罵著,一邊將堂屋中的物件兒砸了個遍。
酒意上頭,氣血上涌,梁衍肆搖搖晃晃的指著胥昔文便直奔她而去。
沉大娘子即刻將女兒擋在身后,對那梁衍肆大吼道:“你干什么?”
沉大娘子聲若洪鐘,當即震懾住了梁衍肆這個紙老虎,他下意識的退一步,卻繼續指著胥昔文:“賤人!竟敢說我堂堂榮鼎伯爵府是靠著你才能度日!誰稀罕你們家的臭錢!”
沉大娘子與胥昔文對視了一眼,這幾日陸瑾禾也同她們說明了那場曲水流觴的意義,即刻會意。
沉大娘子清了清嗓子:“你既不想讓人說你梁家靠女人,不若我們兩家就此和離,你也好脫去這個吃軟飯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