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同邢大人用了午膳,趁著時辰還早想要宋記去買浮元子送去家里給你,你倒好,竟自己一個人溜出來了……”胥帛琛的語氣中滿是擔憂,放開了抓著她手臂的手,輕攬著她的后腰,準備將她送回家中再回去上值。
“我也不想這樣的!”陸瑾禾委委屈屈:“還不是那個什么表姑母的夫家的庶長子的二姨母的嫡次子的媳婦兒又來,我不得已才又扮成男人溜出來的。”
“又來?”胥帛琛心里一陣氣,他未曾升官之前還好些,端王還在,那些人生怕站錯了隊也不好來巴結,自從新帝登基,人人皆知他是新貴寵臣,這些八竿子打不著邊的親戚朋友就接二連叁的登了門,知曉他疼愛妻子,就想從她這處入手,陸瑾禾本就不喜摻和這些家宅后院之事,更何況他將她娶回家本就想要疼她寵她,可不是讓她在后院為自己擋刀擋槍的。
“嗯。”陸瑾禾扁了扁嘴,點了點頭,她總不能總是稱病不見吧,這些日子她多少也應對了那些登門拜訪的官眷,疲憊的要命,這些官眷說實話來彎彎繞繞,可比在大理寺上值都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生怕一句話應承錯了,給胥帛琛惹了什么麻煩誤會。
宋記食肆到胥宅并不遠,說話間便到了胥宅門口,踏入旖雪閣,胥帛琛道:“等下你直接回房去,我來打發她。”
“不好吧……”陸瑾禾猶豫道:“她怎么說是內眷,這……男女有別的,傳揚出去總歸是不太好……”
胥帛琛輕笑道:“你還怕我會看上她不成?”
陸瑾禾氣結:“你胡說什么呢!”
陸瑾禾說完,嗔了胥帛琛一眼徑自進了內室,獨留胥帛琛一人進了堂屋中。
那婦人顯然沒想到竟然會直接見到胥帛琛,當即又驚又喜,眉開眼笑的起身,可話還沒說上一句,就聽得一陣喧鬧聲。
胥帛琛的目光當即看向了隔壁的玲瓏軒,這聲音和上次不一樣,明顯是從沉大娘子的院子里傳出來的。
胥帛琛也顧不上和這婦人再多做寒暄,當即轉身直奔玲瓏軒而去。
玲瓏軒與旖雪閣只有一墻之隔,這般大聲的騷亂陸瑾禾自然是聽得到的,聽到喧鬧聲之時,陸瑾禾的衣裳正換了一半,她急匆匆的將褙子穿上了身,便趕著去了玲瓏軒。
陸瑾禾方才趕到玲瓏軒門口,迎面便碰上了匆匆而出的胥帛琛。
“發生什么了?”陸瑾禾急忙上前問道。
胥帛琛神色凝重:“梁家派人來報,昔文小產血崩,怕是……不成了……”
陸瑾禾驚愕的睜大眼:“什么?”
“母親乍聞噩耗,暈了過去。”胥帛琛的手急言道:“我們兩個去一趟梁家!”
陸瑾禾毫不猶豫點頭道:“好!”
疾馳的馬車停在了榮鼎伯爵府門前,陸瑾禾與胥帛琛急匆匆的下了車,一刻也不敢停歇,直奔胥昔文的院子中。
越是深入這榮鼎伯爵府,陸瑾禾越覺得不對勁兒,這胥昔文再不濟,也是明媒正娶的伯爵府娘子,怎么小產血崩,性命攸關之時這府里頭還能這么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