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禾依偎在胥帛琛的xiong前,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莫名的心安。
半晌后,陸瑾禾抬起頭,看著胥帛琛清雋的下巴,問道:“明日你可還有空?”
胥帛琛點了點頭,俯首看著陸瑾禾的星眸:“太子準我的假,還有六日。”
“明日我想去長青觀。”陸瑾禾回望著星眸黯淡了幾分,聲音淡然:“為爹娘立牌位。”
胥帛琛聞聲將她又摟緊了幾分,輕聲應道:“好,我陪著你。”
翌日,陸瑾禾一身縞素,簡單用過早膳后便準備前往長青觀,甫一開門,便見胥帛琛與云章駕著馬車等在了門口。
陸瑾禾上了馬車,婉霏同云章一并坐在了轅座之上,幾人前往了長青觀。
長青觀距離蘇宅不遠,不到半個時辰的車程便到了。
如今的蘇有涯已然脫去了有罪之身,又是圣上親封的桓昭侯,在長青觀立牌位一事自然不是什么難事。
當陸瑾禾看著父母的牌位終于可以堂堂正正的受人香火供奉之時,心里五味雜陳,想和爹娘說點什么,可未曾開口淚先流,半晌只哽咽著喚了一聲爹娘。
胥帛琛上前攬過陸瑾禾,將她的眼淚拭干,到牌位前給陸瑾禾父母的牌位上了叁柱香后站回了陸瑾禾身旁,輕攬過陸瑾禾的身子,畢恭畢敬的看著牌位言道:“叔父,嬸母,日后,我會護著小團子,您們在天之靈也可以安息了。”
陸瑾禾抬起星眸看了看胥帛琛的側顏,又望向了父母的牌位,許久沒有說話。
胥帛琛就這般陪著她在父母的牌位前待了許久。
饒是現在大仇得報,陸瑾禾的心情仍是難受的緊,自己本應最是無憂無慮,承歡膝下的那段時光終究是被人毀了,那段時光是多少金錢虛名都換不來的。
二人一直在長青觀待到了黃昏時分方才離去,胥帛琛將陸瑾禾送回了蘇宅便回了自家,硬頂著陸瑾禾依依不舍的眼神離開了蘇宅,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陸瑾禾已然恢復了女兒身,更是圣上親封的郡主,成婚之前他也不好留宿在此,會壞了陸瑾禾姑娘家的名聲的。
胥帛琛方才回到家,小廝便遞上來了一封遠道而來的書信。
他狐疑的接過書信一看究竟,竟然是陸盛文寫來的,信中表達了對胥帛琛的謝意,用詞畢恭畢敬,卻絲毫沒有提及他與陸瑾禾的婚事……
胥帛琛有些惱,看來陸瑾禾在書信中并沒有將他們的事情告知父母。
強壓著心中的惱火,胥帛琛翌日清晨便提著書信殺去了蘇宅找陸瑾禾興師問罪。
胥帛琛進屋的時候,陸瑾禾正在用早膳,見胥帛琛陰沉的一張臉,陸瑾禾塞滿嘴的糖包都忘了嚼,鼓著一張宛若包子的臉蛋兒愣愣的看著胥帛琛。
婉霏一見著這個樣子的胥帛琛就莫名的害怕,下意識的退了兩步,與云章一并站在了門口,每每到這個時候她都好佩服自家姑娘,面對這么兇的人竟然還能泰然自若。
胥帛琛就這般陰沉著一張臉端坐在陸瑾禾的對面,目不轉睛的盯著她被撐的鼓鼓的臉蛋兒,饒是陸瑾禾再心大也吃不下去了,默默將手中咬了一半的糖包放回了碟子里,另只手也將瓷勺放回了粥碗中,頂著來自胥帛琛的巨大壓力,將口中那一大口糖包草草咀嚼了兩口后便吞了下去,沒有了米粥的送服,直噎的她一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