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值的時辰早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胥帛琛依舊還在書房里心急如焚的來回踱步。
崔斯易坐在椅子上皺著眉,看著胥帛琛水米未進,就這般團團轉了一整天。
胥帛琛想要親自去找尋陸瑾禾,可沒他坐鎮,那些胥役得了消息也無處可報,只能忍下焦灼在這里等。
日暮西沉,底下的胥役前來上報,崔斯易當即從椅子上一躍而起,胥帛琛急忙問道:“找到了沒?”
那胥役提心吊膽的搖了搖頭,繼而道:“胥大人,我們已經將卞陽城中可以藏人的地方全都尋了一遍,并沒有找到陸主簿。”
胥帛琛的心登時如墜冰窟,怒道:“繼續找!”
胥役被嚇的一抖,剛想領命前去,崔斯易上前叫住了他,繼而轉頭對胥帛琛說道:“你冷靜點,他們已經跑了一整天了,再繼續找下去哪里受得住。”
胥帛琛望向了崔斯易,焦急又慌亂:“那我親自去找……”
崔斯易當即攔住了胥帛琛,屏退了胥役,勸慰道:“辰昭,你得冷靜些才是,不能自亂陣腳啊!”
“她昨夜就已經被擄走,到如今已經快要整整一日音信全無,連一點蛛絲馬跡都尋不到,你叫我怎么冷靜!”胥帛琛心煩意亂,一下將書案上的茶盞掃到了地上。
精致的茶盞嘩啦一聲四分五裂,茶水濺了一地。
崔斯易垂眼看著地上這些七零八落的碎瓷片,眼中閃過驚訝,胥帛琛一向冷靜鎮定,從未如此慌亂失控過,現下他終于知曉胥帛琛的擔憂究竟到了何等田地,嘆了口氣,上前道:“辰昭,你一向沉著冷靜,什么事你都能想到對策,我知道你擔心陸主簿,可現下你慌亂不堪豈不更是無濟于事,你冷靜下來想想對策才是啊!”
崔斯易的話還是有用的,胥帛琛盯著崔斯易看了半晌,眼中的焦灼逐漸削薄,崔斯易松了口氣,繼而道:“你想想,若你是劫匪擄了人,要往哪里藏?”
胥帛琛暫且沒出聲,緩緩上前幾步,坐在了書案旁的椅子上,忖度片刻道:“普通的劫匪擄了人大都是藏身于隱蔽之處,若是經驗老道的慣犯,便會深諳燈下黑的道理,這個劫匪擄了那么多的姑娘家,顯然是慣犯,可卞陽城里哪里能藏的住那么多的姑娘,更何況,這城中我們也已經搜遍了。”
崔斯易靈光一現,忽然道:“那劫匪會不會也這么想?”
胥帛琛猛然抬頭,頃刻間便明白了崔斯易的意思,猛然起身便朝著門外走去:“我這就去城郊尋她。”
說話間胥帛琛便已經出了書房,崔斯易一溜小跑追了過來,拼命的攔著胥帛琛:“這眼看著天就全黑了,你一個人去城郊會很危險的,若是遇到了豺狼猛獸,你……”
“我顧不了那么多了!”胥帛琛一把掙開了崔斯易:“我一定要去,我沒辦法坐在這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