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需要一個釣走保護殼的餌。”
車內沉寂片刻響起了王堀暴躁又不可思議的聲音:“你們這么看我做什么,不會是想讓我去當這個餌吧?”
幾人默不作聲的樣子就是在說:不然呢?
“……不行,我不去。”王堀調高了聲音,“我只是一個輔助系,讓我去挑大頭?你們沒事吧?想讓我去至少得讓一個人跟著我。”
之前跟他合作的都是秦燈藤,所以他的目光自然也看向了秦燈藤,卻遭到了拒絕。
“我們拿不出那么多人,幾段跳躍對你來說不是簡簡單單?”秦燈藤含著笑,“你的能力很強,所以我才會讓你獨自前往,你是我們的王牌,是我們的計劃的關鍵,這個任務只有你才能完成,王堀,你的這一步很重要。”
“我想夏先生知道了也會很高興。”
面對討厭之人的夸贊即便知道只是為了讓自己去做任務,但他還是止不住自己上揚的嘴角,王堀抬著下巴:“算你有點眼光。”
最關鍵的是秦燈藤最后那句話,本來有些抵觸的情緒在預想到夏先生知道后夸獎自己的畫面便轉換成了期待與興奮。
因為秦仙與炸毀的實驗室已經讓夏先生對他有些不滿意,此刻將功補過的機會就在眼前,讓他恨不得立刻大展拳腳,好好展示自己一番。
夜晚的風卷起溫熱的氣撲在臉上,幾人都閉著眼睛開始養精蓄銳為明天的任務做好準備。
秦燈藤也躺在一棵樹的枝干上閉目休憩,卻被一顆石頭砸中了自己的身體,他睜開眼,看見了拋著石頭的王堀。
“有事?”
王堀沒說話,只是開了一扇空間隧道,無聲的嘴唇動了動:夏先生找你。
面具下的秦燈藤勾起了嘴角,眼里是說不出來的愉悅。
——“夏先生哪怕是只有一刻想起我也一定要聯系我,一切為了實驗。”
當初撒下的種子現在終于發芽了。
一個月,他們出來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時間并不短暫,一個月也大大超出了秦燈藤的預估,尤其是現在的夏之言對他的興趣正是濃烈,突然地離開只會加重這種興趣,像是星星之火,所以夏之言在一個月后才讓王堀聯系自己是秦燈藤預料之外的時間。
看來夏之言這個人比想象中的更難上鉤。
兩人跨入空間消失,徒留一地殘火,昏暗中的殷子曦睜開了眼,目光聚焦在兩人消失之地,眼里沒有一絲睡意。
因為是晚上,此次隧洞的另一邊目的地并不是他去過的那間實驗室,而是一個房子的客廳。
王堀進去后面對沙發上坐著的人恭敬地叫了一聲,然后順其自然地擰開大門出去,留下秦燈藤一個人站在那里。
整個客廳只開了一盞落地燈,就在沙發的一旁,只照亮了夏之言的周身,黑暗凝聚在他的身后,像是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
秦燈藤并沒有動,沙發上的人穿著睡衣垂著眼眸看著書,空間里只聽得見翻書的聲音。
那人像是不知道秦燈藤的出現,依舊悠閑地看著書,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
良久,書本被合上,夏之言揉了揉眉心,一個抬眼,像是充滿了驚訝:“怎么不過來?”
秦燈藤這才慢慢走了過去,如同一只翹著尾巴的貓咪,他停在了夏之言的跟前,柔聲道:“夏先生,我可以理解為你這是想我了嗎?”
直白認真還充斥著淡淡笑意。
夏之言并沒有回答,而是讓他蹲下身下,手掌貼近他的心跳,細細聽了一會,有些疑惑:“你的心跳并沒有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