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間的汗都流了出來,目光卻炯炯有神,像是一盞航燈,為迷路的船只照亮前行的路。
沈牧看著,一是分不清自己過快的心跳是因為此刻的刺激而跳動,還是因為那一雙眼眸。
他分著神,突然聽見一聲驚吼。
“沈牧!”
車子劇烈晃動,沈牧感受到有人壓在了自己跟前,還有什么東西滴下,他還沒來得及查看便昏了過去。
耳邊是滴滴答答的聲音,像是水,又像是其他,他像是一只被裹著的蠶繭,努力想要掙脫出來,在他的不斷掙扎中,他終于掙開了眼。
入目是一片的白,讓他有些恍惚。
緊接著,記憶回籠,他的瞳仁顫了顫,想要起身,卻被推門而入的醫生按住。
“你現在不宜走動,縫合的傷口還沒好。”
“醫生。”沈牧的嗓子沙啞,說話都有些艱難,“跟我一起的人在哪?”
“他啊”醫生思索的話語令沈牧心里一沉。
“應該下去買東西了吧,剛剛還在這里來著。”
沈牧的心又一下子恢復,他泄力地放下手。
“好了,你休養個幾天就可以出院了,現在不能沾水,飲食要清淡一些。”醫生說完便感慨道,“你們的運氣挺好,都沒有受到什么嚴重的傷,就是受到了猛烈撞擊,有些輕微腦震蕩,好好休息就好了。”
醫生說完便離開了房間,沈牧閉著眼,像是陷入了沉睡,但聽到門口的響動時,又瞬間睜開眼,眸色清醒,哪有睡著之意。
房門被推開。
秦燈藤拎著東西走了進來,看見是他后,沈牧周身的冷色才化了下去,他的喉結滾動。
“抱歉。”
“因為我才讓你陷入了這樣的危險之中。”
這場車禍的源頭沈牧最后并沒有查出來,
以至于讓他這幾天臉色都沉得能滴水,但在秦燈藤面前他收回了所有尖刺,難得柔軟。
“李建設辭職了。”
沈牧淡淡的話語讓秦燈藤怔住,
半晌才有些機械地問道:“為什么?”
“誰知道呢,
或許是他也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
遲早瞞不住。”沈牧笑著,卻有些發涼,轉瞬即逝,
他的笑容有了幾分溫度,對著秦燈藤多了些安撫,“他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