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的落淚比任何時候都要更顯痛楚。
那道黑影在暗處站了多久,秦燈藤就輕聳著肩膀哭了多久。
此刻的他是被剝了皮露出軟肉,將所有的脆弱呈現在這個無人的黑夜。
風在哭泣,葉在垂淚,月在撫慰。
直至那抹黑影消失,秦燈藤在抬手抹去掉落的眼淚,眼底泛不起任何波瀾,像是這瞧不見邊際的黑幕,沒有一點暖色星光。
誰也不會將他與剛剛哭得可憐至極的人聯系在一起。
秦燈藤拖著因為擺姿勢不敢有所動作而麻木的軀體,忍不住在心中罵了沈牧幾句。
沈牧像是被釘在那里一樣,就這樣看著他哭了這么久,也不離開,秦燈藤感覺自己體內的水都被哭得枯竭。
站在門口,他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重現,推開門,大廳中坐著的身影讓他征楞,一想到這些天來沈牧對自己的無視,秦燈藤也沒有打招呼,徑直往樓上走去,卻被叫住。
“站住?!?/p>
這片空間里只剩下他們兩人,除了他,秦燈藤也想不到沈牧在叫誰,他止住了腳步,一轉身,一個身影立在面前,嚇得他一哆嗦。
肩膀被按住,他的下巴被手指抬高,對上了沈牧有些懷疑的目光。
那雙眼睛像是一個掃描機器,想要將秦燈藤從里剖析到外,帶著銳氣,鋒利到只是觸碰就會被割傷,在觸及到秦燈藤的目光時,又化成綢帶,纏進那眸中。
溫涼的指尖搭在秦燈藤哭得紅腫的眼角,輕輕揉了揉。
“真可憐。”
“今天心情這么好?!标惣谓葑谏蚰恋淖雷由希?/p>
有些好奇。
沈牧挑著眉:“你又知道了?”
陳嘉捷聳聳肩,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扯著興奮的語氣問道:“藤哥在家嗎?”
聽到這個名字,
沈牧擰著眉,
第一反應竟然是:“你跟他關系很好嗎?!苯羞@么親密,
后半句話他沒說出口,因為感覺一旦說出來就有些怪異。
“怎么不算好,他是你小媽,
自然也是”陳嘉捷的話沒說完,故意拖長語氣賣著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