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掛著扭曲的笑意,雨水順著他的頭發(fā),流在他的臉上,又滾落在秦?zé)籼俚哪樕稀?/p>
秦?zé)籼僭旧n白的臉被掐得涌起潮紅,眼睛半瞇著,喉嚨說不出來任何話語,他的眸底卻充斥著笑意,嘴角上勾,發(fā)不出來聲音的嘴做著口型。
“你在害怕?!?/p>
“人設(shè)偏移警告!人設(shè)偏移警告一次?!?/p>
“為什么?”
“人設(shè)偏移警告兩次!請宿主注意,人設(shè)偏移警告三次將受到懲罰。”
“你在”
“人設(shè)偏移滋——”
隨著秦?zé)籼僭捳Z的截止,腦內(nèi)的警告聲也戛然而止。
他的笑意消失,又變回了那害怕的神情。
沈牧在他的口型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理智全無,原本還留有余地的空間直接下死手,秦?zé)籼俚哪標(biāo)查g又白了下來,半張著嘴,如同一條干渴的魚。
他的手握上掐住他的手想要掰開,卻紋絲不動,他掙扎著,雙腿看似亂蹬,實際是早有預(yù)謀地踹向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掐住他的手松了一瞬,秦?zé)籼俪脵C拉著他的手一個翻滾,動作間似乎只是無意想要掙脫束縛,但他們的方向卻是往泳池中滾去。
剛剛本來就在泳池邊緣,一個側(cè)身滾,就直接掉入池里。
兩道入水聲再次響起,秦?zé)籼俸芸煺玖似饋?,依靠在邊上,喘著氣?/p>
沈牧則是撲騰幾下后沉入底下,沈牧難受地閉著眼睛,在氧氣耗盡時刻,他被一雙手拉了起來,輕柔的,如同這水一般柔順。
接觸到空氣的那一刻,過于順滑的手忽地松掉,在水中沒有支撐力的他直直倒了下去,他睜開眼,最后一眼看見了秦?zé)籼倬o張慌亂的神情,像是在極度擔(dān)心他。
自己想要殺死他卻還在擔(dān)心自己,沈牧不由得覺得秦?zé)籼僬媸翘煺娴接行┐馈?/p>
大量的水嗆入口鼻,令他窒息,這一刻仿佛回到了他被父親綁著繩子扔進(jìn)海里的那一刻,幽暗、空寂,只能絕望地等待死去。
秦?zé)籼贀卧谟境剡?,并沒有第一時間去撈他,畢竟剛剛松手就是他故意的,他摸著自己的脖子眼神幽幽。
擦球一次,火盆一次,掐脖一次,三次,那灌他三次水很合理吧。
做人嘛,就是要懂得‘禮尚往來’。
沈牧的腦子陷入昏沉,周遭仿佛不是水,而是一片虛無,只有黑暗包裹著他,任由他漂浮又掉落。
而在這片虛無中,一道聲音擠了進(jìn)來。
“沈牧,沈牧!”
是誰?
沈牧想要睜開眼,眼皮卻似有千斤重,怎么也掀不開,那到聲音由遠(yuǎn)到近,又由近到遠(yuǎn),直至消失,沈牧想要追尋,努力地掙脫著身邊的束縛,終于,黑暗散去,他睜開了眼。
模糊的一圈逐漸清晰,頭頂?shù)臒粞鲆粋€光圈,他木訥地眨了眨眼睛,所有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