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中是他們的歡樂的聲音,只有一個人被排除在外。
西樓。
他坐在遠離中心的邊緣,一個人玩著手機,他不明白秦燈藤為什么會叫上自己。
耳朵里不停傳入他們的嬉笑聲,讓他有些煩躁,尤其是在看見黎洋矯揉做作地躺在秦燈藤的身上,他心底涌起一股惡心,還有說不清楚的情緒。
看著就十分礙眼,他移開了目光,只當時自己對他們的厭惡。
手機的頁面停留了很久,連屏幕都黑下去了很久,西樓也沒有動作,就著這個姿勢,如一座雕塑般安靜。
“西樓。”
“西樓。”聲音再次響起,西樓這才回神,發現包廂中早已安靜下來,他望過去,那邊的眼睛都看向了他。
他的目光只一瞬就鎖定了秦燈藤。
那人坐在沙發的中央,整個身體向后靠去,純黑色的皮質沙發將他的整個人襯得白里透亮,像是剛出來的一顆珍珠,帶著水色,一雙長腿擴坐著,帶著慵懶的氣息,米色針織毛衣有些松垮地掛在肩上,往下是被挽起的袖子,露出昂貴的手表,淬藍的顏色將手指都顯得有些華貴。
松軟的發絲垂落在臉側,濃密的睫毛下是一雙仿佛能洞察世間萬物的眼眸,琥珀似的琉璃珠,看起來高貴無比,里面縈繞著神秘的氣息,讓人猜不透看不穿,眼尾總是微微上揚,帶著笑意,卻令人望而生卻,鼻梁高挺,線條流暢,勾勒出一張近乎完美的臉。
所有人都會被他的這張臉所吸引,像是包裹著蜜糖的尖刀,當那層甜美的外衣褪去,所能見到的只有內里的狠辣與露出的鋒尖。
此刻,這顆糖果在向他招手。
脖子上那股窒息感如有實質地勒著他向前走去。
沙發的位置不是一長條,而是四方桌那樣,四面都有,桌子擺在正中央,上面堆滿了各色各樣的酒。
秦燈藤身邊的位置已經被坐完,身邊坐著兩人,一個是黎洋,還有一個,他自覺地移開了位置,騰出一個空間來。
他剛想坐下,卻聽見那人的聲音。
“我讓你坐了嗎?”
西樓的身體僵住,垂著眼皮,斂下神色。
他算是知道為什么今天秦燈藤會帶著他一起過來。
“藤哥,這誰啊?進來這么久了也不介紹介紹。”
有人不懷好意地問著。
整個上流圈子誰不知道西樓是誰,這么問不過是想給西樓難堪,連黎洋臉上的笑意都變得有些淺,看著西樓,眼中閃過厭惡。
他們這類人最討厭的就是私生子以及繼子。
在外地他也聽過秦家的事情,當時他沒太在意,以秦燈藤跟他的關系還沒好到他為他操心的地步,頂多是平時一起當個狐朋狗友般玩樂,直到現在,他才改變了想法。
秦燈藤怎么能不算是他的朋友呢?是朋友,而且還是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