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那深入骨髓的恐懼和麻木的屈服不由再有了,一股滾燙的、幾乎要撕裂胸膛的力量從手腕的紅核中狂涌而出,瞬間流遍他的四肢。
那紅光熾烈得如同燃燒的熔巖,將張文達傷痕累累的身體包裹。
“啊啊啊——!”帶著積壓了三十年的屈辱與此刻爆裂的狂怒從張文達口中爆開。
面對再次砸向面門的拳頭,他沒有像過去那樣蜷縮護頭。布滿血絲的雙眼猛地鎖定目標,左手如同鐵鉗般閃電般探出,精準地、死死地抓住了那教官的手腕。
力量之大,讓那教官臉上的獰笑瞬間凝固,變成驚愕和疼痛。
“什么?!”
張文達借力猛地挺身,右手肘帶著紅核的微光,狠狠撞在另一名撲來的教官胸口上。
沉悶的撞擊聲中,那教官踉蹌后退,臉色煞白。同時,被抓住手腕的教官只覺得一股巨力傳來,整個人被張文達一個過肩摔,像破麻袋一樣砸在地上。
他不再是任人宰割的孩子,不再是那個無依無靠的孩子,現在的他長大了!!
另外一位教官揮拳打來,額張文達側頭躲過,反手一拳砸在對方腋下,痛得對方慘叫彎腰。
而另一個教官從背后偷襲,張文達一個矮身掃堂腿,將對方狠狠絆倒。
等法,卻帶著一種以命搏命的狠厲和決絕,拳拳到肉,每一次擊打都伴隨著骨頭撞擊的悶響和對手的痛呼。
鮮血從他破裂的嘴角流下,染紅了衣襟,額角的傷口也在滲血,但他渾然不覺。那雙燃燒著怒火的眼中,只有曾經必須粉碎的一切。
他不再是為了茍活而挨打,而是為了那個倒在地上的少年而戰!為了那個被自己遺忘、被磨平了棱角的自己而戰!
“來啊!再來啊!!”張文達嘶吼著,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污,站在倒地的教官中間,劇烈喘息著,他死死盯住四周的教官。
可是這一刻,張文達發現他們眼中居然流露一絲忌憚,并沒有再上前。
忽然間,張文達反應過來了。
原來曾經讓他感覺到無比絕望的大人們其實并沒有多厲害,他們僅僅只是虛張聲勢罷了,他們只有面對比他們弱得多的孩子,才會如此的囂張。
但凡面對著跟他們一樣大的人,甚至只是一個玩命的孩子,他們也顯得有些不敢來硬的。
稍有喘息,張文達側身看著躺在地上小時候的自己,右手伸過去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別怕,孩子,我來救你來了。”
伸手用力把過去的自己拉了起來,張文達對著臉皮掉下,露出一張畜生臉的楊院長喊道:“一大群大人欺負小孩子很有意思嗎?楊院長?就真的就沒有想過他們有長大的一天嗎?”
楊永信認真地盯著張文達的臉仔細地打量著,這一次并沒有憤怒,而是帶著一絲茫然。“小朋友,你誰啊?我們認識嗎?”
“我們認識的。我們認識很久了!來啊!楊教授!別欺負小孩子了!來找我吧!我現在光棍一條,我現在有錢也有時間!我來跟你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