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被遺忘了。”
他的聲音很平靜也很輕,摻著一股帶著涼意的失望。
燕棠知道宋郁仍然想要回到賽場上,但他似乎也清楚這是件很困難的事情。
——道理都可以想得明白,但令人煎熬的卻是非理性的感受。
但她想,也許在這件事上,世上沒有人能比她要更理解這種無處訴說、無法表達的情緒。
這種情緒像是一片迷霧,迷霧之下是沼澤,越掙扎陷得越深,直至窒息為止。
燕棠輕輕碰了碰宋郁的臉頰,安慰性地親了他幾口,見他一動不動,乖順地讓她觸碰,心里軟得一塌糊涂。
她最后半開玩笑地對宋郁說:“沒關系,現在你可以只被我一個人擁有了。”
這話把他逗笑了。
可他隨即又說:“我知道我爸爸已經不贊成我繼續留在賽場上,但我希望你可以一直支持我。”
宋郁說這話時語氣很輕巧,但目光認真。
“我會的。但是……”
燕棠試圖跟他在討論這個問題,比如他的健康、回到賽場的可能性等等。
可宋郁卻說:“沒有‘但是’。”
他身體力行地讓燕棠無法再繼續這個話題。
性可以帶來真實的刺激和安全感,他比幾年前要更熱衷于這件事,借這樣粗暴直白的親密,迅速地消融分別多年帶來的生疏感。
不僅如此,宋郁還想盡辦法地讓人知道燕棠正在和他談戀愛。
他聯系幾個熟悉的女性朋友征集意見,什么牌子的鉆石戒指最亮——不求保值,需要盡快拿到手,最關鍵的就是要閃,非常閃,讓燕棠抬抬手就閃瞎所有人的眼。
裝飾溫馨的公寓內,
角落里的小檸檬樹隱沒在燈光下,一側的墻面掛著長勢繁茂的綠蘿,枝葉垂下,
恰好碰到宋郁的行李箱。
他打算等人把爸爸送的公寓清理布置好后,就直接帶燕棠住進去,
所以暫住在她家中時并沒有帶太多家當。
而現在,燕棠正是要聊這件事。
她坐在宋郁的腿上,
被他親密無間地抱在懷里,但仍然注意到他收斂了調笑的態度。
宋郁注視著她的目光很沉,耐心地等著她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