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年,他左膝的傷情就一直在反復,損傷比較嚴重,醫生說這次愈合得不夠理想,出現了慢性炎癥。手術后快六個月的時候,宋老師可以正常走路了,他試著初步開始訓練,但效果很不好,傷情又開始反復……”
燕棠私下問小譚,才知道真實情況。
小譚還說:“小燕老師,他最近是不是沒怎么跟你聯系?宋老師狀態很差,不聯絡你也是不希望你擔心。娜斯佳想給他請個心理醫生溝通一下,他又不配合。”
兩人是打電話聊這件事的,當小譚說到這里的時候,燕棠聽見他重重嘆了口氣。
“這么久沒比賽,他的排名下降了。前段時間圈內媒體一直在報道他的傷情,但這陣子問的人也少了。
“其實在西雅圖那一場比賽,宋老師知道自己無論和誰比,膝傷的發展都不太樂觀,挑奧斯汀也是希望打一場精彩的仗,在休養期間能保持自己的商業價值。不過現在……”
好在宋郁所在的大學對體育生的政策比較包容,他這段時間一直在遠程上課,學業倒是沒落下。
得知這件事后,燕棠試圖通過電話聯絡宋郁,每一次撥過去,他都會接,態度也很溫和,但絕口不提自己的情況。
如果燕棠主動問起,他會沉默幾秒,然后說:“我暫時不想談這個。”
——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莫斯科再次進入漫長的冬季。
時間進入十二月,積雪的街頭便漸漸出現了閃爍著耀眼光彩的圣誕樹,路邊植物也都纏繞上璀璨的燈帶。
而醫生口中的九個月恢復期也到了,宋郁仍然沒有能夠進入正常的訓練狀態。
恰好這一陣子,燕棠和基金會合作的第一個俄文圖書翻譯系列處在上市前夕,她在莫斯科和北京兩地來回跑,忙得腳不沾地。
等她在國內完成最后一波宣傳,趕在十二月初回到莫斯科的公寓時,才忽然意識到自己和宋郁已經將近一個月沒有聯絡。
夜里九點,恰好是西雅圖早上九點,她給宋郁發去消息:「你現在還好嗎?」
過了一會兒,燕棠收到他的回復:「我回莫斯科了。」
她盯著這條消息發愣了好一會兒,指尖滑動屏幕,往上翻動兩人的聊天記錄——聯絡的時間間隔越來越長,話語也越來越短。
上一次溝通還是在宋郁生日的時候,燕棠祝他生日快樂,他回復了謝謝。
哪怕還不是戀人關系,遠距離的影響還是如此清晰地展現在了紙面上。
宋郁沒有多說他回莫斯科有什么事,發完這條消息就沒有下文。燕棠猶豫半晌,不想唐突,也什么都沒問。
她退出微信,打開工作軟件,工作組群里列了一則通知——在新年假期之前,基金會管理層組織了核心的譯者一起參加集團組織去西伯利亞狩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