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仲寧被葉初懟了一頓,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說些什么,畢竟不是他們金云峰的地方。
而且他今天來是求醫(yī)的,身份上就別人低了一截。
萬仲寧只能看向面前的一屋子人:“我知道各位師兄師弟都有自己的難處,但你們牧民方向來都是以繼續(xù)救人為己任的各位師兄弟們也都是極具正義感和奉獻感的。若不是因為這一次確實沒辦法,我也不會為難各位。只是我家小師妹身子確實弱,這有幾次復發(fā),還請各位能夠賣我一個面子跟我去金云峰,看看我們家小師妹至于酬勞什么的,都好說。只要我們家小師妹能無視,哥哥就是讓我上刀山下火海去,我萬仲寧也絕無怨言!”
殿中,封凌云、楚修年和顧淮桑三個人對視片刻,都有些許動搖。
這事若是放在他們身上,如果是他們的小師妹葉初出了事兒,有朝一日需要他們去求別人,他們也是會毫不猶豫的就說出這番話,畢竟沒什么比小師妹的性命更重要。
終究善良的人還是最善良,顧淮桑沉吟了片刻,給萬仲寧指了條正道:“師兄話都說到這份上,我們幾個,怎么也不應該再拒絕,但師兄可曾想過,你家小師妹身體一直不好,到底是因為沒有好還是有人并沒有生病,只是一直在無病呻吟,以這個為借口罷了?”
萬仲寧有些愣住,顯然沒想到顧淮桑會說出這樣一番話,立即皺緊了眉頭:“你這話什么意思?”
楚修年抿唇,冷不丁道:“其實前幾天我為葉雪把過脈也看過病,發(fā)現她體內的情況極為特殊。倘若按照葉雪體內受的那些重傷來算,那他現在絕對活不下來。所以我便有了一個大膽猜測,或許她體內的傷只是用來騙騙人的只是表象罷了。”
封凌云也開口:“雖說我沒給葉雪看過病,但昨日我去金云峰帶走四師兄的時候,也和葉雪打過一個照面,我不說別的時候葉雪氣色如何,就只說葉雪追出來的時候,那樣的精氣神,當真是一個久病之人應該有的嗎?別怪我們幾個沒提醒師兄你,你說葉雪的病一直沒能治好,有沒有可能是因為她自己并不想讓她好?”
看著面前三個人整齊劃一地將所有的罪過都推到了自己的小師妹身上,萬仲寧氣得不行,冷笑道:
“那聽三位的意思,我家小師妹身體一直不好,受傷一直都不好,是因為她自己有問題?而不是因為各位的醫(yī)術不精?我雖和小師妹并沒有接觸多久,但我篤定小師妹竟然是一個溫柔善良識大體的人。絕不像某些人一樣,心計深沉。”
作為他嘴里的某些人,葉初只是淡定地挑了挑眉,并不驚訝他這番話。
倒是旁邊的封凌云聽不下去,當即拍案而起:“萬仲寧你什么意思?好心好意同你說點好話還聽不進去,真不知道你腦子在想些什么?你就活該被克!我木云峰雖然全是醫(yī)修,戰(zhàn)斗力也比不上你們劍修,但我們群毆起來,你也只有逃跑的份吧?”
“不用幾位趕,你們木云峰的地界,我萬仲寧高攀不起!幾位既然這樣殘忍不愿去看我的小師妹的傷,那我便另請高明,這世上的醫(yī)修不止你們木云峰!”
說完萬仲寧便賭氣地轉身離開。
回到金云峰。
面對葉雪帶著期待的眼神,萬仲寧臉色不好看:
“雪兒…你再等等,大師兄這就下山去給你請更好的醫(yī)修回來看病。”
葉雪神色一怔,立馬明白萬仲寧這是沒請回來人:“大師兄…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師兄可以和我說說?”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兒。只是木云峰那群人變得實在太快,聽說是你要看病竟一個個都找借口不肯來,還說什么雪兒你身上的病是因為你自己不想讓它好,所以才不好。”
萬仲寧說起來就想起自己在木云峰大殿丟臉的時候,冷哼一聲:“以我看分明就是她們木云峰的人,學藝不精,連你這點病都沒辦法看好,果然下面的弟子也沒說錯,木云峰的人都是扶不起來的爛泥,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不務正業(yè)。”
葉雪反應很快,輕聲安慰:
“大師兄,雪兒的事情讓大師兄費心了!雪兒實在太抱歉了,要不是因為雪兒這個身子,也不會連累大師兄要去木云峰那種地方,受他們的氣。其實我也沒有什么太大的事情,要不大師兄別管我了。我自己一個人能撐得住的,我真的不希望大師兄再為了我東奔西跑,這讓雪兒的良心怎么過得去?”
萬仲寧受了一通氣,這會兒得到葉雪這樣的回答,整個人都快要被融化了,當即拍著胸脯保證:“小師妹,不許再說這樣的傻話,這天下的醫(yī)修又不是只有她們木云峰才有,師兄這便去為你找更好的醫(yī)修。”
葉雪面上看著淡定,實則心里都快著急死了,找別的醫(yī)修有什么用啊?她要找的必須是木云峰的那一群啊!
隨便來一個,不管是誰都好,明明只要靠近他們,他們就會被她的魅力折服,可這群人就好像是突然知道了什么一樣,怎么都不肯靠近。
葉雪忙攔住萬仲寧:“沒事的大師兄,上次楚修年給我開的藥還沒吃完,而且明天就是宗門新弟子的比武了,師兄必須以首席大弟子的身份主持場面。不如等這幾天過了,新弟子比武也結束了再說?”
“還是小師妹想得周全。”萬仲寧經過一提醒,也想起來還有這件大事,“那只能再委屈小師妹兩天了。”
“不委屈的,大師兄這樣關心我,雪兒已經很感動了。”葉雪說著,心思根本就不在面前的萬仲寧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