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往窗外一看,才蒙蒙亮,身為她的左中允,實在也太過盡職盡責(zé)。
但每日的早朝昭陽不能不去。
她左右為難,想要多陪一陪陸鈞。
陸鈞將昭陽從床榻上抱起來,比起昭陽泛著青的眼底,他的動作絲毫不見疲憊。
他耐心細(xì)致的為昭陽將朝服替她穿上,又低聲道:“皇上今日要見臣,臣見過了皇上,再等著殿下。”
昭陽任由陸鈞為她穿衣整理,又靠在他肩上應(yīng)著。
兩人一同出去,王玠站在門外。
他看著室內(nèi)一屋狼籍,打翻的酒盞和地上女子粉色的襦裙,又收回目光看向昭陽。
他動了動唇畔,到底又一句話沒有說。
只是從馬車上下來,往太和殿去的路上,王玠終于忍不住開口:“殿下有沒有覺得您對陸將軍的感情用的太多。”
昭陽臉上冷清的依舊看著前路:“王侍郎,孤與其他人一樣,有七情六欲。”
王玠抿唇:“殿下與其他人不一樣。”
“殿下將來要繼承大統(tǒng),是萬人之上的帝王。”
“帝王不能有弱點與牽制判斷的感情。”
“美人誤國,用在殿下身上,同樣如此。”
昭陽猛地頓住的了步子,皺眉看著王玠:“陸鈞是堅守塞北的將軍。”
“王侍郎慎言。”
王玠低頭看著昭陽:“殿下說的沒錯,陸將軍的確忠心為國,但變化的是殿下。”
“今日若臣不來叫殿下,殿下是不是連早朝也不愿來。”
“殿下終究貪歡了,行事被感情左右,也開始放縱不顧后果。”
昭陽覺得自己與王玠這種沒有七情六欲的人沒可好說的。
但王玠說的沒有,她的確想要為陸鈞放縱情感,也沒可辯駁的。
可王玠那冰涼沒有感情的聲音還在耳邊響起:“殿下自小熟讀尚書,史籍,便該知曉,帝王一旦開始放縱便會一發(fā)不可收拾。”
“貪圖享樂的帝王比比皆是,但最后都有同一個結(ji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