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喉嚨微哽。
他確實很多年沒見過他了。
從前那一回,他們絞殺他和皇上之前,斬除的皇上和他的羽翼中,排在最前的,就是統(tǒng)率江南水師的楊啟帆,那一回,他們是含恨死別。
“哪有幾年,世子爺!”楊啟帆被顧硯這一聲哽咽,哽出了眼淚,“太多愁善感!哪有幾年!三年還差三四個月。”
顧硯伸一條胳膊,攬著楊啟帆,用力摟了摟。
“世子爺真是!”楊啟帆也伸胳膊搭在顧硯肩上,用力摟了摟。
“你來了,我就是如虎添翼。”顧硯雙手推在楊啟帆肩膀,再次打量他。
“大哥接的旨意,說是護衛(wèi)太子爺,人都是大哥挑的,帝國水師最精銳都在這里了。可太子爺寫了封信給我,說你這邊才是大事,你要干嘛?血洗海稅司?”楊啟帆挨著顧硯,聲音壓得極低。
“清洗!”顧硯糾正道。
“那差不多。”楊啟帆聲調(diào)上揚,“這幫龜孫子,越來越貪,越來越狠,大哥一提起來就恨的牙癢,照律法該殺就殺,那血肯定夠把那座海稅司里里外外擦洗一遍!”
“明天夜里,頭一戰(zhàn)。”顧硯和楊啟帆肩膀挨著肩膀,嘀嘀咕咕說起來。
楊啟帆不停的點頭,聽到最后,抬眉看著顧硯,“不殺?一個都不殺?嗯!行,我懂了,懂了!”
“你還回船上,先別露面,明天之后,要說起來,你就是為了太子爺南下護衛(wèi)的事兒,余事不管。”顧硯笑著交待道。
“放心!”楊啟帆嚴肅應了一聲,看向顧硯,“正事都交待好了?”
顧硯點頭。
楊啟帆笑起來,“那說說閑事,聽說你在平江城結(jié)交了位紅顏小知己?”
顧硯眉梢高揚,“你從哪兒聽來的?誰跟你胡說八道的?”
“你舅母我表姑奶奶,給大哥的信里說的。”楊啟帆一臉笑。
顧硯哼了一聲,“我就知道是她,一把年紀了,成天沒個正形,她給你大哥寫信,也能扯到這個?她可真無聊!”
“嗯,寫了好幾頁,說你那個小知己狡猾得很,說不怎么好看,還夸了你,說你至少不是耽于美色。”楊啟帆看起來興趣濃厚。
顧硯無語望天。
“你真迷上了?”楊啟帆仔細看著顧硯的神情。
“你剛才都說了,又不好看,我迷上什么?”顧硯抽出折扇抖開。
“我就是要問你這個,迷上什么了?真迷上了?”楊啟帆從右邊轉(zhuǎn)到左邊。
“不是迷上,迷什么啊!就是朋友,你見了就知道了。”顧硯伸手將楊啟帆往后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