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珠進了屋,苦笑道:“我總覺得是我的錯。”
“大阿姐慢慢講?!崩钚∴锓鲋罱鹬樽?,接過熱帕子遞給李金珠。
“是這么回事……”李金珠用熱帕子在臉上捂了一把,推開晚晴遞過來的湯水,從知道巧織嫁進韓家說起,一直說到華亭縣細布行連夜遞過來的信兒。
“……說是王缺西和巧織阿娘、太婆都收押在縣衙大牢,我接到信兒,就讓大眼騎馬去臨海鎮找吳當家,巧織的事,吳當家都知道,我不懂這個,不知道該做什么,我就是讓大眼告訴她這樁慘事?!?/p>
“要查清楚巧織是怎么死的,真是難產,還是被人做了手腳,得拿到那天在場的穩婆,不能讓她跑了,更不能讓她死了,吳妙真應該知道做什么。”
李小囡答了句,看著李金珠慘白的臉。
“大阿姐,這件事怪不得你頭上,就算你沒撤了巧織的差使,沒退出細布生意,難道韓家就能滿足了嗎?
“要是韓家一步一步往前逼,難道大阿姐就一步一步滿足他們嗎?人心不足蛇吞象?!?/p>
“我知道,我就是難過。”李金珠低低道。
“大阿姐別回去了,在我這里歇兩天,讓大夫給你把把脈。
“我現在去找世子,看看怎么安排這樁案子,雖然不能讓巧織死而復生,但一定要查個清楚明白,你在這里,我就不用一趟趟打發人去跟你說了?!崩钚∴锟粗罱鹬?,她不放心大阿姐。
李金珠猶豫了下,點頭。
提前了
平江城。
常先生一夜沒睡,審完吳家四姐兒,立刻提審吳家五姐兒,接著是吳嬸子。
天剛蒙蒙亮,發出一堆令牌,拘了余大郎和余家布行的所有伙計,給吳家五姐兒診過脈的馬大夫到案。
午飯前后,常先生拿齊了口供,命人嚴格看管所有人犯,拿著口供去見褚府尹。
褚府尹這一上午哪有心思做別的事,就等著常先生呢。
“怎么樣?”褚府尹點著常先生手里厚厚的供狀問道。
“和東翁的推測一樣,確實是吳家那兩個妮子聯手毒死了她們三姐姐,可她們這個姐姐也確實該死?!?/p>
常先生先說結果。
褚府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東翁。”常先生站起來,挪到緊挨著褚府尹的椅子坐下,壓低聲音道:“那兩個小妮子說出了不少污糟事……”
常先生湊到褚府尹耳邊,先說了先頭官媒苗婆子的案子,接著說了苗婆子讓吳家五姐兒去茶坊等世子爺的事,以及織造司郎中周驛城提親李家,被苗媒婆攪出了大事的事兒。
褚府尹聽的兩只眼睛都圓了。
“……還有,那位五姐兒說,余大郎這門親事也是苗婆子從李家那位二娘子那里劫過去的,那位五姐兒還說,因為這個,他三姐夫恨得很,說要不然他就是世子爺的連襟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