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聽了兩天,第三天,剛要出門,被梅姐叫住了。“你倆別出門了,在家吧。”
“在家憋著多難……”
阿武的話沒說完,就被雨亭一巴掌拍了回去,“怎么啦?有人說什么了?出什么事了?”雨亭仔細看著梅姐的臉色。
梅姐臉色不怎么好。
“沒人說什么,也不算有事,就是煩人,懶蛤蟆蹦到腳背上!”梅姐煩惱的啐了一口。
“誰欺負你了?”阿武眉毛豎起。
“你別說話!”雨亭又給了阿武一巴掌,“誰來了?你嫂子?”
“我那幾個侄子!”梅姐又啐了一口,“連著兩天了,你們都走了,他們就來了,圍著我打轉!”
“不去聽戲了,昨天我就不想去,站的累。”雨亭笑道。
“我也是,站的累死了,我都是為了陪你,我這個人從來都不喜歡聽戲!”阿武背著手,“我去看看咱們的馬,該好好梳梳毛了,編個辮子。”
“咱們包幾個粽子吃,阿囡那天說粽子,我也想吃。”雨亭和梅姐笑道。
“好。”梅姐舒了口氣。
雨亭把米和干粽葉泡上,拿了個小凳子,坐到梅姐旁邊,一起洗著衣服說話。
“你哥你嫂子讓你過繼這事兒,你跟大阿姐說過沒有?”雨亭問道。
“我沒說,我嫂子去找過大阿姐,大阿姐講,這是我的事,她不該管,我嫂子就纏上我了。”
“你該讓大阿姐幫你擋一檔。”雨亭建議道。
“不用,我自己擋的住,我是怕大鬧起來,人家說我是仗著大阿姐的勢欺負人。他們又不能怎么著我,我就是嫌他們太煩。”
梅姐嘆了口氣。
“再說,當年我被人家送回來,大哥大嫂總歸是接下了,那是我最難的時候,大哥大嫂沒見死不救。唉。”
梅姐再嘆氣。
“就沖這份沒見死不救,我能幫大哥一家的,肯定幫,可他們太貪心,有了初一想十五,這我不能幫,我也沒那個本事!”
“一年也就這幾天,等咱們回到平江城就好了。”雨亭安慰了句,突然頓住,“梅姐,他們沒跟到平江城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