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爺,那位世子爺不是說來管碼頭的,那邊那些人這么冒領簽籌,世子爺也不管管?世子爺總能管得著吧?”挨著黃顯周的扛夫頭兒擰眉問道。
“要不,你們去跟世子爺說說?”黃顯周建議道。
“這不好吧?”扛夫頭兒旁邊的中年扛夫接了句。
“怎么不好?他們冒領!”一個年青扛夫憤然道。
“那你去講。”中年扛夫不客氣的懟了句。
“我去就我去!他們就是冒領!”年青扛夫呼呼幾口吃了飯,站起來問道:“有一道兒去的沒有?走!現(xiàn)在就去!干一樣的活,憑什么他們比咱們多一倍的籌!”
有三四個扛夫站了起來。
“黃老爺您快勸勸,年青伢子不懂事!這要惹出事兒了!”老趙急的站了起來。
“放心,沒事兒,世子爺哪能跟他們計較,沒事兒,你們想去就去吧,肯定沒事兒,放心!”黃顯周沖那幾個人揮著手,示意他們趕緊去。
尋源
顧硯坐船出海釣魚去了,留在棚子里當值的是從別業(yè)跟過來侍候的祝管事。
祝管事年近半百,一幅見人就笑的老好人模樣,雖說也是一身綢子,可綢衣半舊,袖口已經磨脫了線。
壯著膽提著心的幾個扛夫看到這么位管事,頓時放松下來,或坐或站在祝管事周圍,七嘴八舌的說著對方不守規(guī)則冒領簽籌哪能哪能,從前哪能哪能。
祝管事一臉笑,仔細聽幾個人都說完了,笑道:“我來捋一捋,你們聽聽對不對。”
“您說您說!”
“你們現(xiàn)在扛活,兩趟算一根竹籌,可你們說的新來的那些人,扛一趟就是一根竹籌,是這意思吧?”
“對對對!咱們碼頭的規(guī)矩,就是兩趟一根,他們這是冒領!”
“我多問一句,平江城各碼頭都是一趟算一趟,這兒為什么要兩趟算一趟?”祝管事一臉納悶。
“我們這是臨海鎮(zhèn)!”
“我們工錢高啊!我們工錢年年漲!”
“也不是年年漲,前年就沒漲,去年也沒漲。”
“那是米油都沒漲價,米油價兒漲了,咱們就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