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兒是崔家人,應了聲,退到亭外。
白以云微微側shen,躲過崔玨的目光。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崔玨聲音帶著顫抖:“你不是自愿留在后gong,也絕不會留在后gong的,是么?”
白以云微微一愣,盯著那片湘妃竹,她笑了笑,聲音尤為冷漠:“大人,如今你見我,要叫我云妃娘娘,莫要壞了規矩。”
又是一陣沉默,等不來一聲“云妃娘娘”,白以云xi一kou氣,頓覺自己有十足把握壓住正要從xiong腔溢chu的qggan,她回過tou,dao:“怎么,大人竟是這般……”
“不知禮數”這四個字沒來得及說chukou,因為她看到他猩紅的yan角。
他yan眸狹長,yan底明亮,不guanzuo什么都是一shen浩然正氣,因此那雙yan中從來沒有惘然,這讓白以云差dian以為,他不會輕易xielouqg愫。
然而此時,他緊皺的眉tou和shen側握成拳tou的手,都暴lou極度的忍耐。
他在忍什么?一瞬間,白以云忽然懂了,又好像不懂,她搖搖tou,就是懂了又如何,一切都成定局,難不成,他能從后gong救她chu去不成?
她心里有dian亂,慌忙移開目光,倒也不繼續譏諷他,只是邁開腳步朝亭zi里走,然而披帛上再次傳來一gu勁。
崔玨又拉住她的披帛。
白以云扯了扯,沒扯動。
她沒回tou,低聲警告:“崔大人,不要再這樣了。”
他該是最懂禮數的人,哪里不知dao朝臣和gong妃不得單獨見面,遑論拉拉扯扯。可是崔玨卻好似沒聽到她說話聲,往他那里扯披帛。
披帛因他的力氣,在白以云臂彎越來越緊,她心念一動,緩緩朝后退一步。
只聽崔玨以極低的氣音,伴隨著那冷靜自持的梅香,說的卻又是大逆不dao之語:“我可以幫你離開后gong。”
白以云笑了笑,也壓低聲音:“離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