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仲蘅有些后悔,早知道便點些清淡的菜肴,明知瀘州喜辣,還是腦子一抽報了特色菜,結果一盤一盤的辣椒上來。
他回到驛站后,索性妻子還未回來,晏仲蘅思襯了一會兒,把食盒打開,把菜擺上了桌子,又手執筷子一點點把辣椒挑了出來,總歸鼻子是沒那么折磨人了。
門外傳來腳步聲,隨即門被推開,寧臻和同他四目相對,旋即一股嗆人的味道撲面而來。
“這是……”她怔了怔,瞧著滿桌的菜。
晏仲蘅輕輕咳了咳,盡量裝的若無其事:“回來了,用飯罷,聽聞九龍齋在瀘州名氣頗大,便買了些回來。”
寧臻和嗯了一聲:“我吃過了,您慢慢吃。”
晏仲蘅手一僵,頓時也沒了胃口:“你今天不是說不想出去?怎么……”
寧臻和早就打好了腹稿:“我只說您忙您的正事便好,不必陪我,并未說過我自己不可以。”
被她繞進了坑里,晏仲蘅心頭涌起一陣無耐。
“正事已經忙完,后日再啟辰,我明日可陪你。”他說的又明白了些。
寧臻和詫異:“為何要陪我,我又不是小孩子,并不需要人陪。”
晏仲費力的組織語句:“我只是想盡些夫君的責任。”說完難為情的往嘴中匆匆放了塊筍,隨即辣意充斥著喉頭舌根,嗆得他耳根浮起了淡淡的薄紅。
也不知是害羞還是太辣了。
寧臻和徹底怔住了,心頭還有些不可置信,夫君的責任……是什么東西?
她成婚五年,早已經養成了自家夫君的責任那是有國事有私事就是沒有家事。
一時間還有些怪異的不自在,她絞盡腦汁想該怎么委婉的體面的拒絕他。
“您素來為國盡忠,鞠躬盡瘁,這已然是最好的責任了。”她干巴巴轉移了話題,不想去說那臊的慌的話。
她不需要什么夫君的責任,寧臻和想來想去大約是因為自己失憶那段期間轉變太大以至于他心生不滿,發覺他循規蹈矩的人生多了意外。
她作為始作俑者讓他不快,他更多的是一種撥亂反正的心思,不允許也不會讓這個意外持續下去。
他要她回到既定的地方。
那個溫柔賢淑又端莊的妻子。
見妻子明顯回避他,晏仲蘅一時也悶住了,不愿再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