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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委屈只是暫時的。二來，殿xia又何嘗不是苦命人？

想起自己臨行前最后給殿xia匆匆診的那次脈，呂仲永望向南回湛藍的天，搖了搖tou，嘆著氣走了。

開chun了，北國卻好像還未從隆冬里蘇醒過來，或許是這一年的冬天實在太冷了。

甫京城里tou，老百姓這個年倒是依舊過得rere鬧鬧，可偌大的寧王府卻到chu1掛著白布絹條，一直到前幾日才被實在看不xia去的李乘風和李觀天扯xia來。兩人本以為要挨一頓罵，卻不想主上只是看了一yan，淡淡說了一句：“也好。”

兩人只得坐在書房門kou凄哀望天，李觀天嘆一kou氣，李乘風就跟著嘆一kou，然后李觀天再嘆一kou。

自三個月前那場變故以來，整個寧王府就好像是死了。xia人們重新換了一批，再不是從前那些面孔，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大半親衛都在冬至前夜離開了王府去城西接應主上，以至幸免于難。

喻妃娘娘故去，主上連著守了七日的靈，后來連年也沒有過。王府主人不過年，xia人們自然也不敢過，大年三十就看著那些白布漫天飛舞。有人私xia里悄悄議論，說寧王府活像是地獄鬼府，到了夜里都能聽見冤魂的哭聲。其實哪來什么哭聲，不過是白布和白燈籠將這里襯得陰森了些罷了。

有一回，李觀天也不知生了什么心思，竟跟xia人們坐著聊天，講起從前的寧王府來。他說，王妃在的時候，這府里日日都朝氣蓬bo，殿xia也常常han笑看人，不是如今這副面無表qg的模樣。xia人們都覺得無法想象殿xia笑起來的樣zi。

那會正是寧王的休書鬧得沸沸揚揚的時候，有人就忍不住罵起來：“那女人也真是心狠手辣，殿xia對她那么好，她卻倒打一耙，殺了王府那么多人，連喻妃娘娘都不放過。”

這話恰好被路過的皇甫弋南聽見，大家齊齊噤了聲，以為要被罰，卻見自家主zi什么也沒說就回了書房。

李觀天嘆一kou氣，心dao若真是像他們罵的那樣就好了。

這些人都在說王妃的不是，卻只有他和乘風知dao那封休書真正的意思。皇甫容不xia王妃，可大乾又如何能容得xia她？那封休書是寫給大乾看的。只有這樣，大乾的朝臣才不會太針對她，也不會再bi1著破軍帝將人送回皇甫。

休書寥寥百字，主上卻寫了整整一夜，第二日清早乘風j到書房里去，看見皇甫弋南暈在幾案邊，那張字斟句酌熬盡心血的紙上，一灘殷紅的血跡。

那一次兩人當真是慌了手腳，急急忙忙請來何老，虧得是將主上救了回來。何老說，主上shenzi本就孱弱，又有淤毒經年累月深ru骨髓，再這么成天思慮xia去，怕是熬不過幾年。

李乘風一個大男人聽了這些話居然哭了chu來，抱著皇甫弋南的大tui死活不肯放。

李觀天呆立在一旁，忽然記起兩年前，主上剛回甫京時在那間書房里講的話，他說：“十七年了，我累了，無心再陪他們zuo戲，此次歸京力求大刀闊斧雷霆萬鈞，如何快如何來，只要gan1凈，不留余地。怕只怕……即便如此，還是來不及。”

其實主上……從來都知dao。

李觀天也紅了yan圈，垂yan看著主上枕tou邊從大乾南回來的密報不是滋味，忽然“撲通”一聲跪了xia來，“主上，屬xia求您，就算不能將王妃接回甫京，好歹讓她明白您的苦心，可不能讓她就這樣記恨了您，誤會了您。您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