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唯一不必為了自己小命操心的恐怕只有那些皇子們了,但他們面上的面色卻依舊難看得像是發現父皇把皇位交給了忠寧王一樣。
太子已經十歲,但顯然他的養氣功夫沒有做到位,面上的表情以及趨之于崩壞,整張臉都在無聲吶喊。
‘我聽到了什么?剛剛裴沐初說了什么?我是不是在夢里?’
然而文官的慘叫聲證明了他現在就在殘酷的現實當中。
三皇子裴沐言倒是想要立刻馬上暈倒,從而逃脫如此尷尬且危險的處境。
但顯然最近一年養好的身體讓他根本沒辦法面色紅潤地昏過去。
他甚至感覺臉上的皮都有點火。辣辣地疼。
裴沐言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扭頭一看,發現一旁其他的皇子都不由得搓了搓臉,尤其是太子更是有些臊得慌。
剛剛忠寧王說的話,不得不說還是有道理的。
有道理到他們感覺臉皮被扒了。
威遠侯現在面上已經沒有任何表情了,不是他現在已經冷靜了下來,而是他控制不了他的面部神經了。
他現在沒有立刻跪在地上祈求這個小祖宗停手已經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剩余的一點點力氣全被威遠侯用來壓制呼吸了。
威遠侯相信只要那個小祖宗停手,他會立刻知道什么叫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聽得見。
可惜那個小祖宗根本沒有停手,他甚至都沒看陛下一眼。
但凡他抬一下頭就能看見陛下簡直要sharen的面色——以及在場所有官員仿佛要進土的神情。
就連柳丞相也不例外。
威遠侯看著柳丞相頭上那豆大的汗珠同情地想著。
不過看著周圍一群官員難看的面色,威遠侯突然覺得今天是大朝會也挺好的了。
‘陛下總不可能把在場官員的全都殺了吧。’
威遠侯心安理得地想著,情緒也放松了點。
‘頂多殺個丞相證明是出了奸臣。’
柳丞相:好好好今天看見活閻王了。
柳丞相都快絕望了,他現在這個位置其實已經走到頭,日后的生活也就是拉一把柳氏子弟為自己的黨派爭奪更多資源的事情。
最多加個幫助自家外孫穩住皇位。
他想過自己會在這個位置上遇見挫折和坎坷,甚至他都有預想過究竟是什么人會給他使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