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路易莎本身清新憂郁的氣質一直以來都能中和她的‘攻擊性’,但顯然再清新憂郁也是有極限的,襯托過頭的情況下就……e……完全掩蓋不住了。
不過考慮到路易莎的王后身份,高貴得讓人畏懼倒也不算是糟糕的事。
不只是平常就慣于吹捧路易莎的宮廷貴婦、女官等,對她這件裙子,以及相配的王冠和手鐲大加贊賞。就連之后晚宴時,紀堯姆也多看了好幾眼——他的確是‘見色起意’對路易莎一見鐘情的,但再漂亮的人天天看也該‘平常心’了,所以特別多看也是有些不尋常了。
除了外裙的顏色少見,讓人印象深刻外,路易莎今天的珠寶也不遑多讓。其中最主要的就是與裙子絕配的雙層的光環王冠,黑色的頭冠顯然沒有日常所見的寶石頭冠那么耀眼,使用的是黑色尖晶石、黑色鉆石和黑色藍寶石制作。
即使在后世,黑色寶石也因為各種原因,價格在同類寶石里往往是最低的,這個時代就更不用說了。很多時候,人們甚至不認為它們是寶石,因為那過重的石性,缺乏火彩等等,直接就當它們是石頭——這不奇怪,寶石與石頭的差別,很多時候完全是人類的主觀判斷。
最明顯的例子,華夏人喜歡的玉石,在歷史上,西方人的認知里就是石頭來著,文化傳統不同,價值判斷也就不同了。也就是后世‘全球化’了,華夏人認可了玉石的價值,玉石在過去不被認同的地方,才有了價值。但即使是這樣,價值相對于華夏也明顯是偏低的。
然而,就是此時不怎么受認可的這些黑色寶石,戴在路易莎的頭上,卻有了至上的華美。就好像是純粹的夜空,廣袤、深邃、神秘、莊重,具有其他寶石沒有的莊嚴。
還有手鐲,那是一對寬邊金手鐲,大塊大塊的黑色寶石用黃金包鑲,邊緣是藤蔓造型,和衣服上的金色刺繡形成了呼應。
“這是您新作的珠寶嗎?我是說,從沒見您戴過。”紀堯姆停頓了一下,才接著往下道:“這很美,我是說您無論戴哪種珠寶,都能讓它們熠熠生輝。就好像太陽照射下來,哪怕是廉價的玻璃也能沾光反射絢麗的光輝。”
“不過,我希望這是出于您的喜歡,而不是為了節儉……雖然我們現在需要節儉一些,但這不需要您做這樣的犧牲。”
黑色寶石只能說是石頭的當下,紀堯姆確實有理由懷疑路易莎是為了厲行節儉才定做這樣的首飾。而他說不需要路易莎做‘犧牲’,倒也不是單純因為愛護路易莎,而是實際來說,路易莎一個人節儉,對國庫意義不大。
路易莎本身就不算奢侈——別看她穿戴吃喝都很講究,但這些大多屬于‘個人開支’,是要她用自己的年金、自己的收入去付賬的,也不關國庫的事。至于別的方面,路易莎相比其他王后,真的很簡樸了。
到底路易莎有一個現代普通人的底子,是做不到封建社會天生貴族那樣放縱地驕奢yin逸的。
現在國庫因為紀堯姆接受了一個爛攤子,情況不太妙。可一個王國的積蓄、收入,相對于個人開支基本上要高不止一個數量級的,路易莎這里節儉確實就是杯水車薪——也有個人揮霍可以把一個國家敗掉的,別說是生產力很低的古代了,就是現代,一些不發達的小國也有這種現象。可那終究是少數,至少路易莎不算那種情況。
“不,您誤會了。”路易莎意外地看了看紀堯姆,又看看自己手腕上的黑色寶石黃金手鐲:“我只是覺得它們也很美,而且真的很襯今天的衣裙,您難道不這樣覺得嗎?”
紀堯姆微微躲開了一些路易莎的目光,路易莎好像聽到他輕聲回答了什么,但在人聲有些嘈雜的晚宴大禮堂,根本聽不清楚——不過路易莎還是下意識微笑起來,這種情況下就算聽不清楚說了什么,也能知道對方的意思。
人的交流就是這樣奇特的,語言蘊含的信息量并沒有想象中的高,很多時候大家還得輔助表情、動作等,才能真正理解意思。所以有有些人說話很含糊,如果是和這類人打電話交流,就得重復幾遍才能明白。可要是當面交流,又不會發現有這個問題了。
現在情況就是這樣,就算路易莎沒聽清紀堯姆在說什么,也能憑借對他的了解,從別的地方獲取足夠的信息,知道他的意思。
穿越中世紀198
路易莎佩戴黑色寶石制成的首飾,
這在羅本都宮廷引起了一陣效仿的熱潮。不過這個熱潮明顯不具備持久性,和當初她結婚時佩戴刻面白鉆石帶來的風潮不可同日而語——白鉆,或者說無色鉆石,
再不流行,那也屬于寶石之類,只是價格偏低而已。
黑色寶石就不同了,路易莎才叫它們寶石呢!其他人眼里這就是石頭。此時的人們可不會深刻了解每一種寶石的性質不同,
然后以此建立心理價位。譬如在現代,黑色藍寶石雖然價格相對低,
可占著‘藍寶石’的名頭,
就不可能是白菜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