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果要利用好這個強宣稱,最好還是國王自己和她結婚,然后就能將強宣稱的權力留在自己這一系——原書中,紀堯姆會和艾莉西亞結婚,就是這一思路的產物。只不過,現在紀堯姆已經和路易莎結婚了,這條路就不可能了。
紀堯姆自己不行,退一步他的兒子也可以。可他還沒有兒子,而且艾莉西亞也不是小孩子了,等不起他有兒子——確實,中世紀也有不少姐弟向的聯姻。聯姻的話,重要的還是雙方代表的利益,女方比男方年長十幾歲雖然少見,但也不是問題。
可要是年長更多,而且男方還連個影子都無,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沒辦法,還真就是佛朗索瓦最合適了。不然排除弗朗索瓦,再在宗室里挑,血緣、身份上差的太遠了,外面看了會議論紛紛不說,也不見得比佛朗索瓦好——佛朗索瓦是安娜王太后的兒子,天然就和紀堯姆不同心,可換一個離得遠的宗室,難道就和紀堯姆同心同德,完全可以信任了嗎?
“我考慮過別的宗室子弟,其中也有可以信任的,但都是遠支了,地位太低,和艾莉西亞完全不對等。”紀堯姆簡短解釋了一下。
路易莎知道他的意思,雖然不讓艾莉西亞和弗朗索瓦結婚,而讓她和別的宗室結婚,誰都知道這是紀堯姆和安娜王太后在斗法,是王室矛盾。可這個宗室如果差的不太多,大家也說不出什么來,差的太遠就不同了。
“弗朗索瓦也不錯。”路易莎理解紀堯姆,便以一種公允的口吻說道:“其實哪怕有相對合適的宗室子弟,也不見得會比弗朗索瓦好——弗朗索瓦不是傻瓜,他肯定知道,如果要把艾莉西亞公主的強宣稱變成現實,乃至之后穩定巴倫,都只能借助瓦松的力量、您的力量。”
“既然是這樣,那弗朗索瓦和艾莉西亞公主入主巴倫后,對瓦松就是一樣的……他們會依靠瓦松、依靠您。”
簡單來說就是,和艾莉西亞結婚的是弗朗索瓦,還是別的什么宗室子弟,事情的本質也不會變。結果只要當事人的腦子沒壞,就該知道到時候該向誰低頭、向誰服從,這樣瓦松也就可以施加對巴倫的影響,做很多事了。
紀堯姆想了一下:“這很像您曾經說過的,在權力的斗場上,沒有永恒的敵人,也沒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只要有利益,即使弗朗索瓦受王太后的影響,對我并無多少忠誠和尊重,他也會做‘正確的事’。”
路易莎跟著他說:“反過來,如果沒有了‘利益’,即使原本忠誠的人,也會隨著時間推移、情勢變化,而慢慢變得不可靠。”
紀堯姆是一個務實的人,對權力的運行也不陌生,當然同意這話。
“那么,現在事情就簡單多了,我們會幫助王太后得到那份‘血親婚事特許書’,問題是之后的事。”紀堯姆說完這話,就閉上嘴不說話,完全沉浸在了思考中。
路易莎也不打擾他,自顧自把自己那杯花茶喝完了,又在寬敞的房間里走來走去、活動身子。等到紀堯姆下了什么決定,已經是十幾分鐘的事了。
“王太后的信件,除了試探我對弗朗索瓦和艾莉西亞聯姻的態度,還向我請求了給弗朗索瓦一份封地。”紀堯姆忽然說道。
路易莎有些意外,并不是意外安娜王太后想給小兒子索要封地,而是意外紀堯姆怎么突然說起這件事。不過她很快就明白了過來——安娜王太后之所以在試探紀堯姆對那樁聯姻的態度時,還請求了封地的事,這二者就是有關聯的!
“這是王太后在讓您做選擇啊。”路易莎輕輕說道。
是的,就是安娜王太后在讓紀堯姆做選擇,要么選擇促成弗朗索瓦和艾莉西亞的婚事,然后在艾莉西亞的強宣稱生效時盡力幫忙。要么,就不要弗朗索瓦和艾莉西亞結婚了,準備給他找個別的‘新娘’。只是這樣的話,給他一塊領地就是必須的了。
總不能讓一個王子手上沒有一塊地,就這樣兩手空空地去結婚。
雖然看起來前者要麻煩很多,但考慮到那樣的話,瓦松也會有好處。干活兒不只是為弗朗索瓦干,也是為自己干,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正是這樣……而且這也是個看起來有選擇,其實沒有的‘難題’。”紀堯姆露出了一個有些微妙的表情。
路易莎知道他這個表情的意思,紀堯姆其實已經認了,會接手弗朗索瓦、艾莉西亞聯姻的事,幫忙掃清困難。但他是真的不喜歡這種實際沒有選擇的選擇,這會讓他有一種被操縱的感覺——紀堯姆的個性也是非常剛強倔強的。
當然,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兒。
一個強大王國的王子,即使從小相對自己的兄弟們,沒那么受重視,那也是天之驕子。而這樣的天之驕子,后來還被發現了戰爭上的才能,成為年紀輕輕就指揮大戰的將軍……以他的出身,以及這種戰場時間只能信任自己、只信任自己的‘職業習慣’,他要是不剛強倔強,甚至一意孤行,路易莎那才奇怪呢!
穿越中世紀196
既然紀堯姆已經決定,
會促成弗朗索瓦和艾莉西亞的婚事,以此換得不必給這個弟弟分出領地的‘諒解’,事情就很快進入了操作階段,
畢竟他可不是一個拖沓的人——紀堯姆當然可以不要這種外界的‘諒解’,可身為國王,一舉一動都會被解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