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就是,路易莎現在的射術非常好,至少在這種游戲中真是有壓倒性優勢的。
紀堯姆卻沒說什么,只是眼睛里閃過了一抹自豪的神采。
西敏公爵顯然注意到了這位‘堂兄’的表情變化,挑了挑眉迅速說道:“太子妃殿下的箭術高超,這是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的。但奇怪的是,以前居然從來沒聽說過,難道是她過去從沒參加過這樣的游戲嗎——不對吧,我記得我是看過她射箭的,以前可沒有這么高明。”
這顯然是打趣紀堯姆了,就差直接說紀堯姆這是指導過路易莎了。只不過,還沒等西敏公爵從紀堯姆口中逼處個一言半語,就有人恰好走近了說道:“太子妃殿下的確出眾,如今的射術在女士們之中尤其出挑,這大概是紀堯姆殿下的功勞吧。”
說話的人正是佩羅伯爵夫人,西敏公爵當然也熟知這位紅人。此時也笑著說道:“我也是這樣認為的,畢竟我們都知道,紀堯姆殿下的射術有多好。有他指點太子妃殿下,太子妃有這樣長足的進步,就一點兒不奇怪了。”
佩羅伯爵夫人微微一笑,看向紀堯姆,說道:“太子妃殿下如今已經是最為大家嫉妒的女人,因為一個女人想要的一切她都有了。高貴的出身、美麗的容貌、出眾的丈夫,啊,甚至‘愛情’,多少人求而不得的‘愛情’,她也完全擁有。”
“恐怕,幾年前沒有人能想到,殿下您會這樣體貼,還會教導妻子射箭……是‘愛情’改變了您嗎?”
說實話,這番話是顯得有些逾越了,尤其是紀堯姆一直以來是一個嚴肅的人,更不會有不熟的人對他說這些了。不過,佩羅伯爵夫人是一位高貴的女士,而且還是一個美女,所以也沒人會責怪她——至少西敏公爵就沒覺得她說這話有什么問題。
最多覺得,果然這就是女士了,特別容易看到這些。
“不能說這是我的功勞。”紀堯姆一直注視著路易莎射箭,這個時候暫停了下來,才慢慢開口,漫不經心說道:“我指導了路易莎,但她能有現在的水準,和她的天賦、她的努力關系更大。我假設你們知道,我的確善于射箭,可自己做的好,和教好學生是兩回事。”
“路易莎是性格認真的人,如果決定做一件事,就會非常專注,盡力做好。”這一點他們兩個是一樣的,所以也很能互相欣賞。
佩羅伯爵夫人愣了一下,她沒想到紀堯姆會說這些。但話說到這份上了,也只能硬著頭皮順著紀堯姆說道:“您這樣說也沒錯,凡是有所成就的,肯定也需要自身努力……不過,這樣認真專注的性格,出現在女士身上,總是很容易讓人為難。”
“凡是認真專注的,必定是有所成就的,而這樣的人難免會驕傲一些、以自我為主一些。這樣的性情如果是男士,那沒有什么,依舊是受人喜歡的。可如果是一位女士,總歸顯得有些過頭了——我一直很擔心太子妃殿下,她因此被很多人背后中傷,這其實是不應該的。”
“我想要勸諫太子妃殿下
,但實在沒有機會。紀堯姆殿下您是最好對太子妃殿下——”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紀堯姆皺著眉頭做了個手勢,直接打斷了佩羅伯爵夫人:“你是在我的面前批評我的妻子,而且是以完全站不住腳的理由——你真的是宮廷女官,學過禮儀和說話方式嗎?”
“說實話,我很遺憾,遺憾宮廷女官居然是這樣放肆的、口無遮攔的人……中傷一位更高貴的女士,在她丈夫面前,以胡言亂語。”紀堯姆的不耐煩,甚至于‘厭惡’是寫在臉上的,就差沒有叫佩羅伯爵夫人直接滾蛋了。
直接叫佩羅伯爵夫人滾蛋顯然是不可能的,畢竟對一位女士,還是大庭廣眾之下,是不可能那樣粗暴的。但佩羅伯爵夫人也不可能繼續呆著,如坐針氈一般了一會兒,很快就告辭離開了——剛剛的對話其實周圍是有人聽到的,這會兒一下就傳開,成了笑話了。
其實佩羅伯爵夫人也不是真的蠢,明知道紀堯姆多喜歡路易莎,還在他面前說路易莎的‘壞話’。只不過她沒想到紀堯姆的喜歡是這樣的而已……畢竟,以此時的常見情況,紀堯姆身為丈夫,即使他喜歡路易莎,也應該會不滿路易莎的一些地方。
這種時候,一個高貴而美女的女士,以完全為路易莎好,也為紀堯姆考量的語氣來說起這些,理論上來說當事人是不應該覺得生氣的——說起來,這也算是一種‘茶里茶氣’了,這個時候的男男女女還沒有后世的相關認知,倒是很容易成功。
卻沒有想到,紀堯姆是完全不按牌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