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珣笑著對崔昊拱拱手:“多謝。”品了一口羊肉,果然鮮嫩多汁,半點羊膻味都嘗不出來,溫珣真誠地夸贊道:“真美味,崔將軍好手藝。”
崔昊得意道:“嘿,我老崔做的烤全羊涼州第一!王妃若是喜歡,以后只要交代一聲,老崔就給你做!”
接下來部將們徹底放飛自我,一整只羊在眾人的撕扯下四分五裂,有抱著羊腿啃的,有揪著羊排剔肉的,還有的喝得東倒西歪……
這樣的場景隨處可見,吞咽下美味羊肉的同時,眾人心中的郁結也一掃而空。歡笑聲從營地的各個角落傳來,在滿滿的肉香中,眾人的身心都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秦闕作為王爺,被部將們灌了至少兩壇子酒水。溫珣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本來還想等一碗羊肉面片湯,結果被幾個將領敬了一輪酒后,已經暈得找不到北了。
正在和部將談笑的秦闕只覺得肩頭一沉,回頭看時,就見溫珣閉著雙眼面色如緋色的云彩,呼吸間滿是酒味,顯然是醉過去了。
還想灌溫珣兩輪酒的部將們驚訝不已:“王妃竟然喝醉了?”“這才喝了幾杯啊,這就醉了?”
秦闕之前就見識過溫珣的酒量,那一次在玉蘭花樹下促膝夜談,溫珣也是沒喝幾杯就倒了。見到這種場面他并不驚訝,端王爺笑罵道:“你們當誰的酒量都和自己一樣嗎?來人,把王妃送去車中休息。”
看溫珣被部曲背走,秦闕還不忘關照一句:“吃喝歸吃喝,不要忘記正事。”他們現在并不安全,隨時都會有人來偷襲,若是喝醉了誤了正事就麻煩了。
秦闕擔心的事情部將們也知曉,秦甲認真道:“王爺您放心,兄弟們已經做好準備了。斷不會讓人鉆了空子!”
秦闕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來,繼續!”
一個多時辰后,秦闕終于被他的部將們給灌醉了。看著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王爺,神智還算清醒的部將詢問道:“統領,我們是抬王爺去營賬休息還是送到王妃的馬車上?”
暈乎乎的秦甲“哈”地笑了:“這還用問嗎?自然是送到王妃車上啊!王爺和王妃可是夫妻,哪有夫妻整日分房的?更何況,晉陽城的時候,王爺和王妃就睡一起了。以后這種傻事少問!”
看著部曲們抬著秦闕走了,秦甲高聲呼和道:“來人,給我上兩碗面片湯!娘的,這群兔崽子速度太快了,我只是多喝了幾杯酒,肉就不見了。”
從離開長安起,只要露宿野外,溫珣就會住在馬車上。他在車門和車窗上裝了一層輕紗,到了晚上放下輕紗能防蚊蟲叮咬。可是今夜在睡夢中,溫珣覺得叮咬自己的蚊蟲格外多,他的臉上像是被密密麻麻的蚊蟲叮了,又疼又癢。
溫珣抬手摸了一把臉,沒趕走蚊蟲,卻摸到了一個溫熱的腦袋。頓時他的睡意不翼而飛,驚醒過來時,只見秦闕正抱著自己又親又蹭,他感覺到的痛癢正是秦闕的胡茬扎臉的滋味。
喝高了的秦闕在溫珣的脖頸和頭發上嗅著親著,口中含含糊糊:“好香,好香……”
溫珣的火氣頓時壓不住了,眼看秦闕的大腦袋又湊過來了,他握緊拳頭對著秦闕的面頰一拳揮去。
一聲悶哼后,端王爺應聲而倒,斜斜地躺在了溫珣身側,左眼處肉眼可見地青紫了起來。
溫珣咬著牙放下了拳頭:“耍你媽的流氓,香你奶奶個腿。”
第二天睜開雙眼時,秦闕便發現自己眼中的世界有些異樣。在吳伯的大呼小叫中,秦闕借了紅玉的銅鏡,往鏡中一看,左眼青紫俊美的外形蕩然無存。
端王爺放下銅鏡頓時怒了:“是誰偷襲了本王!秦甲,是不是你們昨晚喝醉了揮拳時揮到了本王臉上!”
秦甲等人滿臉無辜,看著秦闕不對稱的眼睛,他們強忍著笑意一本正經道:“沒有沒有,屬下們昨夜并沒喝醉,王爺直到離開之前都是好的。”
誰,到底是誰這么大膽敢揍王爺?!
這時就聽溫珣抱歉的聲音響起:“或許王爺臉上的傷,是我造成的。”
話音落下,部曲們紛紛豎起耳朵,看向溫珣的目光中滿是好奇和探究。神奇,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讓好脾氣的王妃對王爺動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