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珣:……
無奈的溫珣不得不再次重申道:“王爺,請你明白一件事。我不是你隨時能離開的幕僚,雖然我也想,但是事實上我們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你懂嗎?除非某一天我們能和離,不然我都是你的側妃,明白不?”
秦闕眼神左右漂移,閉著嘴巴死活不回應。溫珣好笑道:“換句話說,就算王爺身邊有千百個比我聰明比我會策算的人在,我也是王爺身邊最獨特的那個存在。”
“哎對!”秦闕還沒響應,秦甲憨厚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王爺您放心吧,王妃他走不了。他就算想走,兄弟們也會把他提溜回來。我們的王妃是最獨特的存在,兄弟們只認你!”
秦闕這才發現房間中還杵著幾個部曲,他老臉通紅,手背到身后擺了擺,語氣粗魯地驅逐著部曲們:“一邊去,本王和王妃說話,你們打什么岔。”
在陽曲短暫停留一晚后,眾人啟程轉向東出發。其實順著陽曲城向北的官道直行也能到達幽州,只是接下來都是難行的山路,而且靠近駐軍的邊塞,若是再遭伏擊就不是小打小鬧了。
車隊東行第四天時,眾人欣喜地發現——變天了!這可真是北上迄今除了吃肉那次最開心的事了。鉛云低垂,若是這場雨能落下,就能解了并州和冀州的大旱,對于兩周百姓而言,這是一場救命雨。
早在開始變天時,部曲們就選好了扎營的地址,等大雨落下時,部曲們早已搭好了營賬。大家沒有選擇躲在營賬下避雨,而是沖到了雨幕中脫下衣衫痛快地搓洗起來。
潮shi的水汽壓下了連日的燥熱,歡笑聲從賬外傳來,引得溫珣頻頻看向了賬外。這時耳邊傳來了秦闕的調笑聲:“別看了,你那手沾不得水。若是實在難受,一會兒讓他們打些干凈水來,我給你搓搓身體。”
溫珣素來愛干凈,在長安時,每日睡前都要洗個澡。北上途中清水不足,他也會每日勻一些水擦擦身體。可偏偏這幾日傷了手,稍稍動彈就扯得傷口裂開,擦身體這事也就只能罷了。天知道這對溫珣而言是多痛苦的折磨,這兩天他覺得自己快要餿掉了。
能洗澡是好事,但是讓秦闕幫自己搓背,這……溫珣友善地拒絕道:“還是讓韓恬來吧,王爺金尊玉貴,怎能讓你給我搓背?”
秦闕輕笑一聲,語氣中滿滿地嫌棄:“韓恬那細胳膊細腿的,能搓干凈嗎?你放心吧,本王手勁兒大,讓他們多燒點水,保證給你搓得清清爽爽。”說罷端王爺竟然拍了拍xiong脯,驕傲道:“你只管放心,一切交給本王。”
營賬中擺上了大木桶,木桶中盛了大半桶熱水,聽說是王妃要洗澡,部曲們特意接了最干凈的雨水燒開。怕溫珣害羞,秦闕還特意讓部曲們在浴桶外掛了一張布簾子,此刻秦闕站在布簾子外,隔著薄薄的簾子等溫珣寬衣。
“要我幫你脫衣服嗎?”見里面遲遲沒動靜,秦闕墊腳從布簾子上方探出腦袋看了進去。見溫珣背對著他,沒受傷的手指還在和衣帶糾纏,端王爺這暴脾氣就上來了:“你說說你,大熱天里三層外三層,你不熱嗎?”
話音一落,溫珣只覺得眼前一暗,秦闕高大的身影已經躥到了他身前,三兩下解下了自己的腰帶。輕薄的衣衫松垮垮敞開,身前的風光一覽無余,溫珣不好意思地轉過身去:“王爺,剩下的衣衫我自己能脫。”
雖然溫珣轉身的動作很快,可秦闕該看到的還是都看到了。秦闕倒是有些驚訝:“沒想到瓊瑯平日里不是坐著就是趴著,看著文弱,身上竟然有腹肌?”
溫珣愣了一下:“哈?”他成日里不是坐著就是趴著?秦闕眼中的自己原來是這樣的嗎?
就是這么一愣神的功夫,他突然覺得腰間一輕。低頭看時,兩條大白腿明晃晃,兩腿間秦闕的大手正拽著褲腰。秦闕坦然道:“你雙手因為我而受傷,我該照顧你。別墨跡了,進去好好泡一泡。”
秦闕這么坦蕩,溫珣倒是覺得自己有些扭捏了。應了一聲后,他跨進了浴桶,身上輕薄的衣衫被秦闕順勢帶下。秦闕隨手將換下的衣衫掛在了布簾上,隨口關照道:“你手擱浴桶兩邊,別碰水,要做什么事告訴我一聲就行了。”
瓢潑大雨落在帳篷頂上,篷布銜接處開始向下滲水。漏水聲混著浴桶中的水聲,聽起來讓人無比放松。溫珣半身靠在浴桶上,瞇著眼感受著熱水拂過身體的松弛感,秦闕搓背的手法雖然有些笨拙,可是瑕不掩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