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那將軍連忙低頭抱拳,口中念著:“屬下不敢。”
衛平西翻身上馬,看了看身后跟著的幾個箱子滿意地點點頭:“這縣令做事有分寸,不錯。都別愣著了,返程還需要一段時日,不要讓義父久等了。”
就在衛平西要打馬時,隨行的斥候疾馳而來:“大統領!端王一行到縣城東門了!”
衛平西一愣,隨即難以置信地問道:“你說什么?端王一行?你可看清楚了?!”
斥候正色道:“屬下看得真切,是端王一行,從雹水河方向而來。”
衛平西這下真愣了:“不可能啊,本王親眼看著橋塌,一宿的時間,他就算生了翅膀都飛不過來。他秦闕成神啦?怎么過來的?”
遠遠的,秦闕便看到了北新城縣東門外的幽州鐵騎,瞧著那烈烈的旌旗在風中飄揚著,他忍不住冷笑道:“好一個幽州鐵騎,說好了在邊境在線候著,結果不見人也就罷了,他們倒是先進城享受起來了。”
溫珣軟聲寬慰道:“王爺心中就算不快,也不能表露出來。王爺須知強龍難壓地頭蛇,我們從長安而來,幽州的各路形勢我們都不清楚。即便知道他們輕慢我們,也要忍著。”
秦闕無奈地轉頭嘆氣:“一路上你已經對我說了無數遍了,再說下去,我的耳朵就要長繭子了。你放心吧,本王只是不屑于逢場作戲,不代表不會做戲。”
聽見秦闕和溫珣的對話,秦甲等部曲偏過頭去憋笑。曾經的秦闕多么驕傲,寧可斷頭流血也絕不說句軟化,只有在長公主面前,秦闕才會軟和一些。結果遇到了王妃,滿身刺兒的王爺也知道逢場作戲了。
溫珣轉頭看向了秦甲等人:“還有你們,也要憋著忍著。有再多不快,回家之后我們關上門慢慢泄氣,但是決不能在外面樹敵。”
秦甲和崔昊等人正色道:“屬下明白!”
入幽州境之前,溫珣就將一些事情和他們說明白了。幽州是對外的門戶,朝廷對這片土地處于放任不管的狀態。這也就意味著幽州目前的掌權者不是朝廷,秦闕雖然是朝廷親封的王爺,名義上整個幽州都是王爺的,可是當地盤踞百年的世家豪強和在幽州駐守多年的將領不會輕易承認秦闕。
“忍字心頭一把刀,大伙兒打起精神來。”
說話間,北新城縣的城門近在眼前。秦闕翻身下馬,快步迎向了領頭的衛平西,人還未至,夸獎聲已經傳了出來:“這便是幽州鐵騎的大統領衛平西衛統領吧?久聞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衛平西年少時去過長安,確實和幾個皇子還有世家子弟見過面。在他的印象中,皇室子弟都是些身材羸弱貪生怕死之輩,而眼前的秦闕卻身姿挺拔精神飽滿聲如洪鐘,見到自己臉上的欣喜之色不似作假。一時間衛平西有點懵,這就是端王秦闕嗎?
看著并不像個酒囊飯袋?
待衛平西行禮之后,秦闕雙手扶他起身,情真意切道:“本王來得急,辛苦衛統領接應。哎呀……”秦闕的大手重重在衛平西的肩膀上拍了兩下,贊美之色溢于言表:“本王先前在涼州衛呆過幾年,見到衛統領這般杰出的將領,實在是喜歡得緊。走走走,秦甲崔昊,進城找最好的酒樓,今日本王做東,和幽州鐵騎兄弟們把酒言歡!”
衛平西一聽樂了:這端王爺上道啊!
這頓酒宴持續了很長時間,秦甲等部曲輪番上陣各種彩虹屁吹得幽州鐵騎的幾個將領暈頭轉向,等喝光了酒樓中的酒水之后,幽州鐵騎的將領們爛醉如泥倒在桌子下方不省人事。
秦闕一身都是酒味,部曲們攙扶著他回房時,他口中還叫嚷著“上酒,上酒!”結果等到了房中,他原本朦朧的眼神中多出了幾分清明,見溫珣要來攙扶他,秦闕擺擺手:“要吐……”說著踉蹌著撲到了桌邊抱著土甕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