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新烤出來的芝麻餅,秦闕打趣道:“邢將軍怕是要將西河營所有的白面都烤成芝麻餅讓我們帶走。”
刑武憨憨笑著,“這餅耐放,王妃愛吃。王爺王妃拿回去送人也是好的。”
秦闕想了想后說道:“也是,師伯和師父也愛吃這個,回頭給他們送點去。”
正巧從旁邊路過的衛椋腳步一頓:“送什么送,他們涼州衛難道不會自己烤餅嗎?還要你們烤好了送去,他林老狗好大的面子!”
秦闕愣了一下:“涼州衛?”
衛椋指了指餅:“不是要給林老狗送餅嗎?”
秦闕解釋道:“我說的師父是章淮章州牧。”
衛椋吸了一口氣,眼神復雜地看著秦闕,半晌后嘆著氣搖著頭走了。秦闕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
等拿著剛出爐的芝麻餅回到營房后,秦闕嘀咕著:“我說給咱師父送餅,師伯以為我要送給林帥,我解釋說是咱章淮章師父后,師伯像看傻子一樣看我。我……是不是又說錯什么話了?”先前也是,他跟著溫珣一同喚章淮為“師父”時,章淮還特意糾正了他。
溫珣一開始時還能不動聲色啃著餅,可是看秦闕越來越困惑,神情像極了大黃憂郁看天的樣子,他忍不住笑出了聲來:“你還沒發現?”
秦闕一臉無辜:“發現什么?”
溫珣喝了幾口水,壓下了滿嘴的香甜:“先前你不是問四師伯是誰嗎?你還沒注意到嗎?林帥就是那個四師伯啊!今天我和林帥說了那么久的悄悄話,你都沒聽見?”
秦闕:……
秦闕:!!!
端王爺遭受了今年最大的刺激,一時間他呆呆站在原地,神情一片茫然。直到溫珣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猛地回神:“你是說,你是說!”
“對~就是那個意思,我也是前些日子看衛師伯那么積極為涼州衛的將士們牽線搭橋才往這上面想。若不是同門,若不是非常信任,師伯怎會如此上心?亂世之中誰的拳頭大誰就有話語權,這個道理衛師伯不會不知。他不但帶著涼州衛的將士們來到了我們面前,還一手促成了今日的面談。對于一軍統帥而言,這不合常理。”
秦闕驚奇地看著溫珣:“所以說,我們其實是同門師兄弟?我,娶了我的師弟?”
溫珣笑吟吟頷首:“是呀。而且今日林師伯前來會談,遠不止是為涼州將士們求糧來的,他是在觀望在試探。朝廷背刺他,他要為手下的將士們選擇明主了。”
原以為秦闕聽了這個后會恍然大悟,結果秦闕“呲溜”一聲擠到了溫珣身邊的椅子上,一手挑起了溫珣的下巴。狠狠親了溫珣一口后,秦闕眼神欣喜又期待:“快,快喚我一聲‘師兄’,讓我高興高興!”
溫珣:……
溫珣說的重點,秦闕是一句都沒聽,端王爺的注意力完全跑偏,只顧著調戲自家師弟去了。等秦闕鬧騰完畢,溫珣已經累得一根手指頭都不想抬起來了。他嗓子干澀,面對舔著臉湊過來的秦闕,想罵都罵不出聲。
秦闕也知道自己鬧過頭了,這會兒乖乖捧著溫水伺候他家小師弟喝茶,同時還不忘保證:“好瓊瑯乖師弟,師兄不鬧你了,你喝幾口水緩緩。”
抿了幾口茶后,溫珣才覺得自己的嗓子舒服了些。翻了個身后他看向了秦闕的俊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腰快斷了……”
秦闕麻溜地放好水杯爬上床,雙手輕輕扶住了溫珣的腰身,修長有力的手指順著溫熱光潔的皮膚熟練揉開:“這個力道如何?”
溫珣趴在床上,鬢邊的碎發隨著秦闕的動作微微晃動。不得不說,端王爺這一手按摩手法深得他意:“嗯,好。”
瞅著溫珣昏昏沉沉犯困的模樣,秦闕心中一片柔軟。得知溫珣是自己的小師弟之后,秦闕總覺得他家王妃變得柔弱又乖巧:“先前不知道林帥就是四師伯時,我每次看到你和范家的大儒還有學子們站在一處時,都覺得自己和你們像是兩個世界的人。看到你站在大儒們身邊談笑風生,整個人閃閃發光,感覺離你好遙遠。可是現在,瓊瑯,我覺得離你近了一些。”
大手在緊致的腰身上按壓著,秦闕低頭親吻著溫珣的肩膀,用長了胡茬的下顎輕輕磨蹭著身下光滑的皮膚:“阿珣,我好高興也好慶幸。我原本以為我是不幸的,六親緣淺手足相殘,可是一路走來,我又覺得老天爺對我不薄。母妃、吳伯、師父、你……乃至整個師門,你們都是上天恩賜給我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