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闕喝完了醒酒湯,長福就知道之前的事情已經(jīng)翻頁了,他咧著嘴笑道:“里面加了蜂蜜和薄荷,除了醒酒之外,還能提神醒腦。我們家阿珣苦夏的時候,我就熬這個給他喝。王爺若是喜歡,以后我也常給你熬。”
秦闕謝道:“那就有勞舅兄了。對了舅兄,我想向你打聽一些事。”
長福敏銳的捕捉到了“舅兄”二字,這已經(jīng)不是他第一次從秦闕口中聽到這個稱呼了,聯(lián)想到最近秦闕的舉動,長福哪里會不明白秦闕的意圖?
溫珣進門時,就見秦闕和長福二人坐在一處嘰嘰咕咕,長福說得眉飛色舞,秦闕應和地點頭。乍一看二人相處得挺不錯?溫珣笑道:“說什么呢?”
長福嘿嘿笑了兩聲,老實交代道:“沒什么,王爺向我打聽你小時候的事情。”
秦闕似笑非笑地看了過來,“原來瓊瑯幼時比我還要調(diào)皮,長見識了。”
溫珣清清嗓子,半點沒有老底被人揭穿的窘迫。他友善地提醒道:“王爺,幽州鐵騎的將領們已經(jīng)在門外候著了,等你收拾好,我們就能出發(fā)了。”
談笑歸談笑,秦闕并沒忘記過正事。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挺直脊背闊步向外走去:“走,本王要在幽州鐵騎的護送下直奔薊縣,會一會我們幽州的各路英才。”
昨夜的那頓酒宴喝得無比盡興,在行伍中摸爬滾打數(shù)年的秦闕知道怎么才能拉攏率直的武將。果然一夜過去,衛(wèi)平西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和昨日截然不同,幽州鐵騎的弟兄們更是和端王府的部曲們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了。
這時候就能凸顯出當?shù)厝撕屯獾厝说膮^(qū)別了,有幽州鐵騎開道,接下來的行程又快又穩(wěn)。有些事情不用部曲們操心,只要鐵騎去通傳一聲,事情就能迎刃而解。當一行人到達薊縣時,竟然比預期的時間提前了幾日。
作為朝廷親封的王爺,端王一行進薊縣的那一天,幽州五品以上的官員都到了。烏壓壓的人群挨挨擠擠的站在薊縣南門外,看起來壯觀極了。
紅玉第一次看到這么多穿官服的大人們,見到他們對秦闕點頭哈腰的模樣,她興致勃勃地戳了戳袖青:“袖青,按道理說,咱王爺是幽州之主了吧?那王爺會不會像圣上一樣,每日上朝?”
袖青想了想后說道:“王爺為了了解幽州各郡縣情況,可能會開設小朝堂。就是不知道他會每日都讓官員上朝,還是隔一段時間了解一下狀況。”
紅玉已經(jīng)開始期待上了:“哇,上朝啊,那我豈不是可以看到幽州大大小小的官員了?”
袖青搖了搖頭,緩聲勸慰道:“你真以為王爺現(xiàn)在能把控幽州全境?醒醒吧,我們的苦日子剛開始。”
紅玉撇了撇嘴,不在意道:“苦日子?有王爺和瓊瑯在,就算天塌下來,他們也能頂著。”
到場的官員太多,秦闕只記下了官最大的幾人。同官員們打了個照面,認了個熟臉后,秦闕便帶著一行人入了薊縣,直奔端王府而去。
原本幽州鐵騎的兄弟們送端王到薊縣就算任務完成可以折返了,可是這幾日相處下來,衛(wèi)平西覺得秦闕實在對他胃口。加上秦闕盛情相邀,他便帶著鐵騎兄弟跟著秦闕一同到了端王府的大門前。
當看到端王府的大門時,秦闕和溫珣都有些驚訝。原以為幽州的這些官員會給他們一個下馬威,新的端王府可能不咋地。可是眼前的宅子端莊大氣,光看門臉,比長安的端王府還要闊氣。這一路走來,薊縣能比新端王府看著氣派的宅子沒有幾間。
秦闕同溫珣對視一眼,低聲道:“看來幽州的這些官員挺激靈。”
溫珣抿唇輕笑,小聲回應道:“是呀,哪里都有聰明人。不明情況時,幽州官員也不敢隨便得罪一州之主。”可能是他想多了,先前一直將幽州想得太可怕了。
思考片刻后,溫珣提醒道:“王爺,衛(wèi)統(tǒng)領一路護送我們辛苦了,如今到了家里,也該盡一盡地主之誼了。”
秦闕明白溫珣的意思,“行,正好我還有事情想打聽。”
說罷秦闕翻身下馬,熱情走向了衛(wèi)平西:“這一路護送我們,衛(wèi)兄和弟兄們辛苦了。現(xiàn)在到了家里,我終于能坐下和大伙吃一頓安心酒了。說起來我也是第一次進新家,新宅子迎貴客,衛(wèi)兄可千萬別和我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