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珣笑了:“王爺信不信,你的人只要派出去,朱祿這條線就斷了。”
秦闕沒說話,只是眼神中明晃晃地寫著“不可能”三個字。溫珣知道憑自己和秦闕目前的關系并不能讓秦闕改變主意,但是他還是細細分析著:“能暗算王爺的人手眼通天,他們不會讓王爺繼續追查下去。王爺可愿和我打個賭,我懷疑你身邊有叛徒,您的人一旦開始盯著朱祿,用不了多久,您就會看到朱祿的尸體?!?/p>
秦闕呵呵笑了兩聲,很有自信:“我會挑兩個手腳麻利做事利索的部曲盯著他,不會讓別人發現我們的蹤跡。這事我會處理,你等著我的消息?!?/p>
說完這話后,秦闕起身大步走了出去,就在他的腳快要邁出大殿的時候,他突然停了下來偏過頭對溫珣說道:“去做幾身好看的衣裳,皇姊那邊的賞花宴不要忘記了。”
溫珣應了一聲,目送著秦闕的身影消失。
時間過得飛快,很快就到了賞花宴當日,一大早溫珣就被紅玉和袖青拉著換衣裳了。她們使出了渾身解數,要將溫珣裝扮成賞花宴上最靚的崽。
溫珣摸著鬢邊比他臉還要大的簪花哭笑不得:“只是賞個花罷了,不必如此張揚吧?”
兩個姑娘摩拳擦掌:“瓊瑯你別怪我們,這是王爺交代的?!薄敖袢漳闳羰遣荒艹蔀橘p花宴上最美的那個,王爺就要禁我的足?!?/p>
聞言溫珣也不方便說什么了,只能張開雙臂任由兩個姑娘折騰。他大概能猜出秦闕的意圖,春日的賞花宴說白了是貴族男女的相親宴。端王府正妃之位還空著,如果所料不錯的話,長公主是想借著這場賞花宴給秦闕物色一個正妃。
秦闕不愿意再生事端,至少現在他不希望府中多一個需要他應付的女人。因此他需要自己為他擋一擋,讓那些覬覦端王正妃位置的人歇了這份心思。
正想著,韓恬驚喜的聲音傳來:“公子,您果然料事如神,王爺他真的回來了!”
溫珣笑而不語,秦闕稍后還要在賞花宴上當眾和他“秀恩愛”,他不回來,這場戲自己一個人唱不了。
秦闕黑著臉悶著頭闊步走到了水榭亭中,一見溫珣,他面色柔和了幾分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艷,不過很快那份柔和又被肅殺沖淡了:“今天早上,城南的河里發現了一具尸體,是你那同鄉朱祿?!?/p>
溫珣了然地點了點頭,朱祿的死在他的預料之中,就是沒想到他會死得這么快,他還以為朱祿會在上任的路上出點事。
秦闕瞅著氣定神閑的溫珣,咬著牙:“真被你說準了。”怕打草驚蛇,秦闕派出了心腹之人去盯梢朱祿,現在人死了,看來他的心腹中確實有眼線。
來日方長,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辜負了自己的信任。
不得不說,御賜的馬車乘坐起來就是舒服。溫珣背靠在軟墊上,目光透過窗戶看向了街兩邊的商鋪,可惜這一路上走的都是大路,沒辦法欣賞到小販們沿街叫賣的場景。
見溫珣唇角上揚心情很好的模樣,秦闕沒忍住,伸手摸向了溫珣鬢邊的大簪花。粉色的牡丹型簪花艷麗無雙,若是落在別人頭上倒是會顯得俗氣,可是插在溫珣鬢邊,卻讓人覺得恰到好處。
就在秦闕的手指快觸碰到簪花時,溫珣的脖子往車廂那邊靠去,“別碰哦,這可是紅玉姑娘壓箱底的東西,碰壞了我賠不起?!?/p>
秦闕嘴里說著:“這么小氣,哪有這么容易壞,壞了我賠她十個?!笔謪s規矩地縮了回來。
馬蹄聲和車輪滾動的聲音不斷傳來,溫珣不說話,秦闕憋悶得難受,只能主動找話題:“前幾天的賭約你贏了,想要什么樣的獎勵?”
溫珣偏過頭,好笑地看著秦闕:“王爺當時不是沒和我打那個賭嗎?”
秦闕呵呵笑了兩聲,意味不明道:“當時我也沒覺得自己會輸。說吧,想要什么樣的獎勵,只要不過分,我盡量滿足你?!?/p>
溫珣歪頭想了片刻:“那……王爺能說一說你的家事嗎?免得待會兒我出錯丟了王爺的臉面?!?/p>
秦闕眉頭輕揚,“就這個?這算是什么獎勵?!彼€以為溫珣會趁機要些金銀器物,沒想到是想了解皇室中人。
溫珣笑而不語,或許秦闕看來這是不足道的小事,但是對于他而言,很重要。說白了,賢才只是比普通百姓多了一些信息渠道,而他獲得的那些信息,遠沒有身為皇子的秦闕了解得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