邴家和南家人自然湊到一起大吃大喝慶祝一番,因后面還有兩場考試,才算得中秀才,就沒在村中擺宴。
大庸秀才考試分為三場,分別是縣試、府試、院試。邴溫故現在只考中了縣試,還有兩場未考,如果接下來兩場全部考中,才能得秀才功名,否則功虧一簣。來年還得重新考試。
這之后邴溫故便以身體不適為由閉門謝客,初始邴溫故這般交代邴家人,邴家人還不理解。可是看著邴溫故回家后,絡繹不絕地訪客邴家人明白了。
又是一個不認識的客商上門拜訪,邴父已經能做到獨自接待而不怯場了。
“實在不好意思,我家大郎身子骨不好,這不考完縣試回來就病了。剛才郎中看過,開了一碗安神湯,才喝下睡了。”
邴父一個老實不會說謊的地道農家漢子,這幾日愣是給磨的說瞎話眼都不眨。
邴父這邊還沒接待完這個,那頭邴四郎領著其他商人又進來了。
這些日子都是如此,仿佛一夜之間所有商人都聚集到了邴家。
邴四郎給客人端茶倒水,一套待客流程熟練得很。
邴四郎引進來的商人姓賈,在鎮上開了一家米鋪,生意做的挺火。
賈商人先跟邴父客氣幾句,然后發現這個農家漢子沒什么心眼子,老實憨厚,就不再繞彎子,直接道:“我這次過來,除卻恭喜邴案首,還想資助一事。”
邴溫故早就交代過邴家人不要收任何人的禮物,包括邴家親朋好友的。
這時候邴溫故往日里故意立下說一不二的威信就顯露出來了,他交代下去,不需要理由,邴家人下意識就執行了。
這也是邴溫故為什么先把方子給南家而不是邴家的理由,他要的就是這種在邴家建立出來的令行禁止的威信。
邴家人一輩子在村子,思想和見識注定了他們有些時候會目光短淺。這時候如果沒有這種暴君一樣獨斷專行的手段,而是采取溫和解說,邴家人一旦見利忘義,不知道要給邴溫故惹出多大禍端。
現在邴溫故威望建成,他說什么,邴家人就聽什么。沒人覺得不對勁,反正他們只知道他們大哥的話不能不聽,否則絕對會悔得你腸青肚爛。
邴父微笑拒絕道:“謝您的好意了,不過家里暫時還過的去,暫不需要。”
賈商人沒因邴父一句拒絕就放棄,反而曖昧的笑道:“您何需拒絕的這么快,就不聽聽我接下來的話。”
邴父微微皺了皺眉頭,覺得這人語氣怪怪的,聽起來有些讓人不是舒服,“真不必,家里供大郎讀書的銀子總還夠的。”
賈商人猶不死心,甚至還覺得一定是邴父沒有聽到他接下來的話才會著急拒絕,自顧自地道:“我可以資助邴案首一直科舉下去,一百兩銀子怎么樣,完全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