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走。”邴溫故一聲令下,衙吏們粗糙的推搡著這些人前往衙門。
回去的路上,邴溫故召韓娘子來她跟前問話。
“韓娘子,你是否有什么話要對本官講?”邴溫故問道。
“大人還真是敏銳,猜到了。”韓娘子苦笑,看了看邴溫故,
又看了看南錦屏,苦澀道:“莊子那邊把守森嚴,外人輕易不得入內,內部人員又都簽訂了保密契約,不得外泄莊子情況。所以他們都想知道大人究竟在干什么,是不是真的在老老實實的種地。”
韓娘子眼眶有些泛紅,“不久前休沐小人回家,家中公婆和夫君均問小人莊子情況,小人不愿說,他們便打了小人。小人還是不肯說,他們就威脅說小人一定會為了今日之事后悔,結果小人妹妹家里的娘子便出了事。”
韓娘子說到這里嗚嗚哭了出來,她用帕子捂著臉,哭的不能自己。
邴溫故問道:“你可曾后悔?”
韓娘子堅定搖頭,“小人不后悔,是大人給了小人和小人的兒子一份工作,小人一家才能平安度過之前的日子。村里好些人家,那段時間實在吃不飽,都把家中小娘子許配給那種娶不上的老男人,只為了能多換取一些錢糧。”
邴溫故回頭瞅向南錦屏,果然見南錦屏眼中露出憐憫。
“韓娘子既然不后悔,本官日后也不會叫韓娘子后悔。”邴溫故與其說是說給韓娘子聽,不若說是說給南錦屏聽。
南錦屏笑了笑,悄悄捂了下邴溫故的手。
“你可知那個找你打聽莊子情況的人是誰?”邴溫故詢問道。
“不知道。”韓娘子道:“小人旁敲側擊過多次,都沒問出來,小人懷疑他們其實也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誰,不過是收了銀子辦事罷了。這種事情,朱家人做得出來,他們家人只認錢不認人。”
邴溫故頷首。
一行人被壓到衙門,邴溫故沒直接送進大牢而是當堂審理。
南錦屏和南家眾人、邴家眾人以及韓娘子沒有公職,皆留在衙門外,同百姓們一起圍觀。
很多當時在龍王廟圍觀的百姓跟了過來,路上又吸引了許多人。所以到達衙門的時候,圍觀的百姓數量已經十分之多了。
動靜鬧的很大,趙瑋海、褚宏宇和杜永潯三人皆被驚動。
三人來到公堂上,先是唬了一跳,趙瑋海才躬身問道:“邴縣令,這是發生什么事情了?”
邴溫故懶得同趙瑋海說話,指派了叢林跟趙瑋海解釋。
叢林義憤填膺道:“縣丞大人,你不知道這些人有多氣人,他們竟然企圖用少女祭祀的方式求雨……”
趙瑋海聽后,雖然有些驚愕,但是卻道:“獻祭少女給龍王求雨這種事情古往今來有之,人之常情,邴縣令實在不必鬧的這么大……”
邴溫故冷冷打斷趙瑋海,“趙縣丞認為此事乃是人之常情?”
“邴縣令,下官是覺得歷朝歷代皆有跡可循,翻閱史書從不是無稽之談,成功求雨者亦不在少數。”趙瑋海解釋道。
“哦,是嗎?”邴溫故的笑容變得十分冷酷,打斷趙瑋海的話,“趙縣丞能如此通情達理那真是太好了,本官正愁不知道該如何同大人開口呢。”
趙瑋海下意識覺得要糟,“邴縣令……”
邴溫故置之不理繼續道:“本官昨日夢到一條金龍,他與本官講,趙縣丞乃是他坐下奴隸,一次意外逃脫入人間。那金龍如今與本官托夢,要回他的奴隸。”
趙瑋海目瞪口呆瞪著邴溫故,他以為邴溫故至多編排個少女祭祀龍王求雨的故事,只不過主角換成他的女兒,沒想到邴溫故直接把主角換成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