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就是說,開祠堂不是為了說他們兄弟之間的事情嗎?
用不著跟祖先告他們倆個的狀,還順便跟夫郎表個衷心吧。
咱就是說,大哥,娶個夫郎罷了,用得著這么卷嗎?
這要是讓自家娘子聽到,肯定又得鬧了。
想到這里,邴家二郎趕緊回頭四處撒摸,沒看見自家媳婦悄悄松口氣。
邴二郎不知道他媳婦就藏在窗外,此時耳朵正貼在墻上,聽的認真。
聽到邴溫故表白南錦屏,又想到自己那個榆木疙瘩,就知道等著她伺候的男人,就想不明白了,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怎么就能差這么多。
那心底里的酸水咕嚕嚕冒著泡,差點就要從嗓子眼里溢出來了。
邴溫故知道周氏藏在外面偷聽,但他不在乎。
他跟自己夫郎表衷心,沒啥不好意思的,又不是搞三。
邴溫故繼續虔誠道:“二是,邴氏溫故明年二月下場科舉,此次必定一舉得中,加官晉爵,封侯拜相,為夫郎南氏錦屏賺得誥命加身,一世尊榮。”
語畢,邴溫故攜南錦屏給邴家先祖磕了三個頭,敬上香火。
這就完了?
邴家倆兄弟白眼都翻累了,眼皮都翻到抽筋了。
不是,咱就說,開祠堂不是為了說他們兄弟的事情,就為了他們大哥向夫郎表個衷心,再吹個牛逼就結束了?
邴溫故起身,長身玉立,垂眸居高臨下看著邴家倆兄弟,“你們既已知錯,我身為兄長,自當寬宥你們,便僅跪上一日夜,反思己過即可。”
一日一夜,說的好像跟不用跪一樣。
邴家兄弟不敢反駁,就低頭狂翻白眼。
邴溫故看出邴家兄弟不服氣,微瞇一下雙眼,溫和道:“你們兄弟倆人,既在祠堂罰跪,且不可冒犯先祖,謹遵規矩。”
祠堂的規矩,村中簡陋,不像世家豪族那般繁復。不過要求身姿筆挺,不食不飲。
邴家倆兄弟聽明白了,邴溫故要他們倆兄弟不吃不喝跪一天一宿,直說得了,拐彎抹角的,整的比山路還多了十八彎。
什么時候開始,他們大哥說話這么令人討厭了。
邴溫故轉首對南錦屏道:“夫郎,你留下監督他們,切莫讓他們冒犯了先祖。”
“知道了。”南錦屏乖乖道。
邴溫故離去,邴家倆兄弟皆默默松口氣,然而抬頭就看見南錦屏站的板板正正,邴家三兄弟心里暗暗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