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偉延氣的將茶杯重重磕在茶幾上,“好個吉縣縣令,
本官本來還不想把事情做絕,他如此不懂知情識趣就別怪本官不客氣了?!?/p>
曹偉延大踏步走進廳堂,人才進來就冷嘲熱諷道:“吉縣縣令好生悠閑,
吉縣百姓此時正處于水深火熱之中,你還有閑情逸致坐在本官這里品茗?!?/p>
邴溫故從凳子上慢悠悠站起來,
對著曹偉延執(zhí)下官禮,起身后慢條斯理道:“是大人請下官前來的,
下官來了,
大人忙于公事,
下官等的無事可干,又沒喝過大人府上這種好茶,
這才多喝了一壺。否則的話,下官這段時間忙的腳不沾地,
喝水的功夫都沒有,哪有時間品茗?!?/p>
曹偉延真沒見過這么猖狂的下屬,敢對上官這么說話,被噎的一哽。
“牙尖嘴利!”曹偉延冷笑,“怪不得汴京城里流傳著咱們吉縣縣令不畏不亢的傳說,本官今日可算見識到了咱們吉縣縣令究竟是如何不卑不亢的了?!?/p>
“汴京城???”邴溫故若有所思,
“下官在那里只對一位大官不卑不亢過,哦,不對,下官離開的時候,那人已經(jīng)不算大官了,聽說被圣人貶官階了?!?/p>
邴溫故興趣盎然地瞅著曹偉延,“聽大人這話,莫非大人是梅丞相,不對,梅大人那一派系的?”
“胡說八道!”曹偉延立刻否認,正是撇清關(guān)系太快,才暴露了他們關(guān)系匪淺的事實。
曹偉延似乎發(fā)現(xiàn)了才幾句話的功夫,他竟然被邴溫故牽著鼻子走,趕緊搶先興師問罪道:“吉縣縣令,本官問你,你可知罪?你看吉縣如今被你治理成什么樣了,大旱,民不聊生!”
邴溫故不慌不忙,半點請罪的意思都沒有,“大人說這話,下官是不認的。吉縣在此之前被本官治理的很好,本官親自去其他府城,求爺爺告奶奶的,把那些大商賈請到吉縣開工坊,為吉縣百姓解決了多少生計問題。”
“你聽聽你自己說的都是些什么玩意?你是一個官員,張口閉口滿嘴都是銅臭,簡直有辱斯文?!辈軅パ哟舐曈柍獾馈?/p>
邴溫故瞧著曹偉延,“曹大人這話講的甚是荒繆,什么叫銅臭,什么叫有辱斯文。沒有大人口中的銅臭,下官這吉縣百姓如何生計?難不成靠大人口中的斯文活著?可是書中雖有顏如玉,書中雖有黃金屋,卻沒有叫下官吉縣百姓吃的糧食,穿的布料,生活的銅臭。”
“你……”曹偉延氣的指著邴溫故的手指哆嗦,“你講的如此大義凜然,你那吉縣可被你治理好了,百姓還不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眼瞅著今年莊稼地里就要顆粒無收?!?/p>
邴溫故神色冰冷,“吉縣大旱三年非下官造成,下官已經(jīng)在竭盡全力想解決的辦法。倒是大人呢,你身為吉城知府,治理吉城,面對已經(jīng)大旱三年的吉城,仍舊束手無策。下官治理的不過僅僅是一個吉縣,大人府城轄下可是十個縣城,如今是個縣城全軍覆滅,皆在鬧災(zāi),大人再質(zhì)問下官前,可有反省,你又為吉城府城轄下百姓做了什么?”
曹偉延簡直要氣死了,他為官多年,就沒遇到一個如邴溫故這般敢指著上官鼻子跟上官叫囂的下官。
“好,好,好個狂生!”曹偉延氣怒,“天災(zāi)同本官有什么關(guān)系,本官還能不讓老天爺天災(zāi)嗎?好,本官暫且不問罪你這個,本官且問你,你無緣無故把轄下百姓殺害的案子?這事你總否認不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