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梅哥兒如此漠視人命,可見平日里多么跋扈囂張,這便是右相府的教養(yǎng)。”左相道。
梅大娘此人雖然跋扈,但是骨子里欺軟怕硬,知道這個時候敢吱聲的肯定不是他能輕易招惹的人。
他不敢懟左相,就指著老嫗道:“圣人,這個老虔婆就是記恨我,當出她女兒不知羞恥妄圖爬鄭四郎的床,被我抓住打了一頓,因此便一直記恨我。”
“你打死了老嫗的女兒,但是老嫗所言字字屬實。”
“又是一條人命。”圣人冷笑,“右相府當真好教養(yǎng),教養(yǎng)出的嫡哥兒便這般手染鮮血,草芥人命。”
梅成溫立刻求饒道:“是臣教子無方,懇請圣人降罪。”
“梅成溫,你以為這么就能給你混過去嗎?這只是其一,你最大的罪名是欺君。當初先帝給眾位太子選妃的時候,就曾言,家中和祖上生有雙兒者不得參選。可是你家中明明有雙兒,你卻還是把家中小娘送進宮中,這乃是欺君之罪。”
其實這個才是最關鍵的,但是左相并沒有一開始就提出來,主要還是考慮到圣人對淑妃的寵愛。
圣人與淑妃夫妻多年,如果只是單純的瞞下家中有雙兒參選皇子妃,左相怕圣人看在夫妻情分上不會太過計較。重重拿起,輕輕放下。
這才先把梅大娘虐殺妾室之事拿出來講,先激怒圣人的憤怒。然后再在圣人氣血上涌之時,提起欺瞞之事,那么小事也會化大。
“圣人,臣認為梅成溫說什么慈父之心,才把梅小哥兒當成小娘子養(yǎng),都不過是為了掩蓋他的狼子野心。他分明就是故意攀龍附鳳。”
“臣絕對沒有。臣,臣當初并不知道先帝不許祖上和家中有小哥兒的人參選,臣沒有得到這樣的旨意。”梅成溫狡辯。
“先帝對雙兒的厭惡滿朝文武誰人不知。當初一個戶部侍郎就因為家中生了雙兒遭到先帝厭棄被罷官回家。”左相道:“后來先帝雖然未曾直接下旨皇子們選妃不選祖上和家中有雙兒的人家,但是有口諭。”
“臣,真未聞得口諭。”
“梅成溫你嘴可真硬。你莫不是忘記皇子選妃這事乃是太后,也就是當今圣人的親生母親一手操辦。你說沒聽過這道口諭,豈不是暗指太后對先帝口諭不盡心。”
“不是,臣沒有那個意思。”右相這才想起選妃之事是當今太后親手操辦,而太后至今仍然健在。
圣人對太監(jiān)總管道:“你去問問母后,可曾告知過右相先帝口諭。”
太監(jiān)總管立刻去詢問,很快回來,“啟稟圣人,太后娘娘說,她有告知。她還記得當時右相信誓旦旦保證祖祖輩輩家中皆無雙兒出生。”
“好你個梅成溫,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好說。”圣人憤怒道:“你欺瞞先帝,后用欺瞞他人娶你那個雙兒。更是教子無方,教出來草芥人命的儈子手,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請圣人恕罪。”梅成溫此時汗水shi透了朝服。
淑妃見狀,立刻爬到圣人腳邊,抓著圣人的大腿道:“圣人,求你放過阿耶。當初的事情不怪阿耶,是妾身之錯,都是妾身的錯。當初是妾身一見圣人便失了心魂,求阿耶欺騙先帝將妾身送入皇子府。要怪就怪妾身太愛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