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惦記邴溫故,心神沒有全部放在書信上,這會兒聽到門外有窸窸窣窣的動靜,立刻出來查看。
“誰在外面?”南錦屏緊張問道。
“夫郎莫怕,是我回來了。”
南錦屏打開門就看到門外站著的邴溫故,他穿著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
那些滿心的不安和焦灼在這一刻都找到對象。他一把把人拉進屋內,“你有沒有受傷?我好擔心你。”
“我沒事。”邴溫故揉了揉南錦屏的小臉,“瘦了,臉色也不好,蠟黃。”
南錦屏笑了,“這才一天,我就算再怎樣也不至于瘦。”
邴溫故盯著南錦屏的眼睛,那雙平日里略顯冷淡的眼眸中此時充滿了如水般的溫情。
“可是我心疼。”
南錦屏被粘膩的眼神和直白的言語搞的不好意思。
“你此行可算順利?有收獲嗎?”南錦屏問。
“有。”邴溫故道:“夫郎只管放心瞧熱鬧就好,右相府很快就有一場大戲開場了。”
兩日后,圣人召見了邴溫故,允了他的請求。
邴溫故通過圣人這一舉動就知道,圣人雖然聽從右相挑撥將他外放出京,但并非如所有人猜測的那般是厭棄了他。相反應該看中他,而這也是給他的第一個考驗,只要他能完成,那他就徹底入了圣人的眼里心里。
邴溫故道:“圣人,此去吉縣路途遙遠,一路上錢糧數額重大,非同小可,若是押運禁軍不肯全力配合臣,怕是會出意外。所以臣這里有個不情之請,懇請圣人指派禁軍皇城司姜憬淮負責押運賑災糧銀一事。”
“你這小子倒是敢開口。”圣人不辨喜怒道。
“臣有私心,但卻也是為了更好的完成差事。”邴溫故索性大大方方承認了,“如今朝廷內外,大小官員皆以為臣被圣人厭棄流放吉縣。如果押運糧草負責人也如此認為,瞧不上臣,押運過程中不肯盡心盡力,損失了糧草,那臣萬死難辭其咎。”
“圣人,那些糧草又豈是糧草,都是臣吉縣的一條條鮮活的人命啊!”邴溫故最后這句說的真情實感,亦是大義凜然。
圣人感受到邴溫故那份愛民如子之心,頓時感同身受。
“如果人人都有愛卿這份心,何愁大庸不興。”圣人道:“準了,你也回去準備準備吧,半月后你就啟程吧。”
“是。”邴溫故叩謝皇恩。
講真這跪禮邴溫故真不習慣,可是再不習慣到了這古代也只能忍著。好在他馬上就要走馬上任了,至少三年看不見這皇帝,也用不到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