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對了,省著村人真以為你沒人要。到時候你該拒絕就拒絕,不用顧及我臉面,不好意思什么的。”邴溫故滿不在乎道。
“我就不能答應嗎?”南錦屏覺得自己整個人好像都燒著了般。
“你當然能。”邴溫故下意識重復,隨后反應過來,立刻就雙眼放光地瞅著南錦屏,那火熱而直白的視線,好像南錦屏是一塊味美的大肥肉,下一秒就要把他吞吃入腹。
“你這是肯答應我了?”
南錦屏被邴溫故的目光看的羞臊,跑回了家,也不肯回答邴溫故的明知故問。
邴溫故在南錦屏身后吼道:“我明天就叫媒人上門,你記得叫你耶娘在家里等著。”
南錦屏聽到邴溫故這么說更不好意思,一下就鉆進屋里。
邴溫故站在原地傻樂一會兒才想起手里的傻狍子肉沒送出去,不過他也不在意,沒送出去就沒送出去吧,可以明天提親的時候拎去,他的小夫郎正好能正大光明的吃,不用偷偷摸摸了。
邴溫故拎著狍子肉哼著小曲,樂呵呵往家走。
這頭南錦屏回到屋里,苗氏邊做活,邊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問道:“外面可是布谷鳥?”
南錦屏被南家父母教的乖巧,不擅撒謊,吞吞吐吐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最后心一橫,豁出去道:“娘,邴大郎愿意娶我,我想嫁給他。”
苗氏手中的針線啪地一下掉了,整個人都不好了。整個南家猶如平地一聲驚雷,炸的塵煙四起。
苗氏抱著南錦屏嗚嗚的哭,“娘的兒呀,你不要想不開,那邴大郎豈是良人,邴家窮成什么樣了,野菜窩窩頭都要斷頓了!”
南父拿出一年抽不了幾口的大煙袋吧唧吧唧的抽著,滿臉愁苦,“不行,邴家絕不是什么好去處,還是換一家吧。”
南大郎同樣道:“錦哥兒,你不要聽周南氏那個老妖婆和村里那些長舌婦人胡說八道。慢慢找,總能找到良人,邴家不行,他家都要餓死人了,我絕對不同意你嫁去邴家。”
南二郎跟著道:“我看見過邴家小孩子在山上挖野菜的時候餓的受不了吃觀音土。”
南三郎道:“邴大郎本身也不是一個好人,他家里都那個樣子了,他還非要讀什么勞什子的書。那書是那么好讀的。每年要耗費多少銀子,都夠全家花銷了,那就是一個無底洞。哥,你可不能往那個大火坑里跳。”
十二歲的南小妹已經懂得很多事情,村里甚至有十三歲成親的小娘子,因而已經知道成親意味著什么,她焦急地勸道:“錦哥,你嫁給誰都可,就邴家不行,邴家那日子,眼瞅著就要賣媳婦過活了。”
南家幾人一人一句說的苗氏更加悲從中來,嚎啕大哭,“錦哥兒,你與其嫁邴家,不如就留在家中一輩子不嫁,最起碼家里還能有你一口飯吃。你現在還年輕,好好幫家里干點活,日后對幾個侄兒真心真意,你侄子們總會奉養你終老,給你一口飯吃。”
南大郎立刻把自己兩歲大,啥也不懂,還在裹手指的奶娃娃拽過來,“平安,你說,你以后長大一定會給你伯伯養老,不要他嫁去邴家。”
兩歲的小奶娃還不會說話,被父親焦灼的語氣嚇到,嘴巴一裂,哇哇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