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邴四郎的心理活動很簡單,他竟然開始反思自己。
難道他之所以這個年紀說不上親,是因為他不會他大哥那個膩糊勁嗎?
想到自己成親以后會變成邴溫故對南錦屏那個黏糊模樣,邴四郎嚇得生生打了一個寒噤。
南錦屏聽不到外頭二人的低聲吐槽,邴溫故能,他只當自己聽不到,繼續哄小夫郎,“你就是我的福星,只要有你陪著我,什么對我而言都不是問題。”
這樣膩乎乎的話,南錦屏已經聽習慣了都挺不是膩味了,只是覺得聽后心里甜甜的。
另一頭的上河村,邴家和南家終于得到信,梁氏當即就哭了,盡管已經有前兩次的鋪墊她做好了大兒子能中秀才的準備,可事到臨頭還是喜極而泣。
邴父這個農家漢子跟著掉眼淚。
邴二郎和周氏兩口子咧著嘴傻樂,雖然沒有喜極而泣,但也能看出及其開心。
邴五郎和邴三娘這對雙胞胎姐妹不算小了,該懂的都懂。他們最直觀的感受就是家里以后的日子好過,他們出去玩不會再被大人孩子欺負,不會再有人敢對他們講那些閑言碎語。
“我是秀才公的妹妹,你是秀才公的弟弟了。”邴三娘高興轉圈圈。
邴大娘子怕別人覺得自己和離歸家的身份晦氣,惹官差和客人們嫌棄,躲在屋里沒有出去。
但是她的高興只比邴家其他人多,絕對不會少。
邴溫故就是她的靠山,邴溫故好她才能靠。
同時,邴大娘子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也落了下來。他們村里有很多習俗,其中一條就是和離歸家的女子會讓娘家人帶來晦氣。
村里人特別忌諱這個。
邴大娘子從回娘家除了怕給娘家添麻煩外,就怕自己真給娘家帶來霉運。尤其是邴溫故參加院試后,邴大娘子的壓力特別大,就怕邴溫故落榜。
現在邴溫故終于考上了,邴大娘子把自己的三個孩子緊緊抱在懷中,她哭著道:“阿娘不是晦物,大郎考上了。”
邴靜瑤今年十一歲,可是在孫家的磨礪讓她比同齡的小娘子都要成熟,她太知道母親的壓力了,“阿娘,你不是,你看大舅舅都考中秀才了,你才回到阿翁和娘娘家,大舅舅就中了,阿娘你不是晦物,你是福星。”
邴溫故把邴大娘和孩子們帶回邴家,為了日后孫家不再纏上孩子,直接把孩子改了姓氏落到他們家戶籍上,順便還給三個孩子都取了名字。順帶著對邴家夫妻的稱呼改了口,由外婆和外公改成了阿翁和娘娘。
大庸人稱呼外婆娘娘。
邴靜婉同樣是一個孝順懂事的孩子,她也安慰邴大娘子道:“阿娘,咱們的苦日子已經徹底過去了,以后的日子只會越來越好。”
這是母子四人共同的期盼,也是正在發生的事情,現在在邴家過的日子,簡直跟仙境一樣。
最小的邴熙英還不會說話,卻也咿咿呀呀的叫喚著,伸出胳膊給邴大娘擦眼淚。
“熙英,你們姐弟三個,阿娘最擔心的就是你,這個世界最雙兒太不公平,你可要爭氣,以后要好好孝順你大舅夫,只要入了你大舅夫的眼,你的下半輩子就算有保證了。”
別看邴大娘每日在家中話最少,但是她看的最清楚。邴溫故最在乎的人就是南錦屏,只要南錦屏得了的喜歡,邴溫故就會愛屋及烏。
苗氏這個岳母抱著自家男人嚎啕大哭,“我的錦哥兒啊,終于熬出頭了,現在是秀才夫郎了。”
南父抹著眼淚,“否極泰來,錦哥兒這是否極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