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錦屏道:“大哥,溫故說這是玻璃,同西洋人帶來的玻璃制作工藝一樣。”
南大郎不在意擺手,“西洋人帶來的玩意更貴呢。”
邴四郎小心翼翼地用手摸著玻璃,“這東西真好,本來屋里黑乎乎的,裝上玻璃這屋里好亮堂啊!”
南小娘站在一面全身立鏡前左右扭動照著鏡子,“這玻璃鏡真好,這么大,我能看見自己的全身。而且看人好清晰,我能清楚地看見我自己臉上的汗毛。我要是能有一個就好了。”
苗氏捅了南小娘一把,“你知道這玩意多貴,便是賣了你也買不起。”
南小妹便眼巴眼望地看向南錦屏,南錦屏對這個妹妹其實(shí)還算寵愛,只不過這個不能給她。
“這面玻璃鏡是你哥夫送給我的。”
“這么貴重的東西,便是不是兒婿送的,也不能給她。更何況還是兒婿送的,若是你隨意送了人,兒婿知道要不高興了。”苗氏板著臉訓(xùn)斥道:“南小娘,在家里我怎么教你的,張嘴就管別人要東西,這就是你的教養(yǎng)?”
南小娘撇撇嘴,“錦哥哥又不是別人。”
苗氏瞪了南小娘一眼,“你等我回家,看我收不收拾你。”
另一邊汴京城內(nèi),收到玻璃制品的姜憬淮和沈清和都懵了。
“你說什么,玻璃?”
汴京城中既有本土的琉璃,也有外來的玻璃,嚴(yán)格來講,兩者沒什么不同,就是叫法不一樣。
“是的,我們家大人自己開了一家玻璃工坊,制作出了一些玻璃制品,命我等運(yùn)了過來。”負(fù)責(zé)押送玻璃的還有府衙的衙吏,路上有這些衙吏跟著,才會一路平安到達(dá)汴京城。
當(dāng)然這些衙吏不白跟這一趟,回去后邴溫故都會給發(fā)補(bǔ)助。補(bǔ)助錢比月俸要多得多,所以這個活,當(dāng)初衙吏們都打破腦袋往進(jìn)擠。
姜憬淮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一把扯開蓋在上面的粗布。粗布下的各色琉璃制品露出來,姜憬淮只覺得腦袋嗡地一下都傻了。
沈清和反應(yīng)比姜憬淮好一些,他拿起一面玻璃鏡,上面因?yàn)檫\(yùn)輸沒做好保護(hù)的關(guān)系,鏡面出現(xiàn)一條裂痕,但是絲毫不影響鏡子的清晰度。
“好清楚!”姜憬淮驚嘆。
負(fù)責(zé)運(yùn)輸?shù)难美艉顽S師們卻心疼的要哭了,“糟糕,這怎么還弄壞了,我們一路上可小心了。”
沈清和對匠人們溫聲安慰,“不是你們的錯,玻璃制品很脆弱,一不小心就回?fù)p壞。我相信淵亭不會怪罪你們的。”
“這是我們大人的東西,跟那個叫淵亭的有什么關(guān)系。”
“淵亭是你家大人的字。”
“哦,是嘛?衙門里沒人這么稱呼,無無為先生也只稱呼大人的名字。”
無為先生四個字讓沈清和恍惚一瞬間,想到南錦屏的筆名就是這個。
沈清和問:“是淵亭讓你們稱呼他夫郎為無為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