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怒道:“周南氏你個老不死的東西,我告訴你南家看在跟你有那么點親戚的份上不愿意搭理你,我邴家跟你可沒一文錢關系,你再給我胡說八道,老娘就是撕了你的嘴,也是你沒道理?!?/p>
這時候邴二郎、邴四郎齊刷刷往前走一步,
整齊劃一地站在梁氏身后,目光不善地瞪著周南氏。大有梁氏一聲令下,兄弟幾個就撲上去揍人的架勢。
本來三個年輕力壯的大小伙子就夠唬人的了,再加上邴家這半年吃的好,邴溫故和邴四郎竟然躥了個頭,長壯了不少,看著就更嚇人了。
“你,你們干什么,我告訴你們打人可是違法的!”周南氏外強中干,害怕地道。
邴四郎整個一混不吝,他冷笑,“打了就打了,大不了賠你幾個大子,我家現在有得是錢?!?/p>
周南氏有那么一瞬間可恥的心動了,她孫女婿趕考的路費都是兩家人一起湊出來的,家里實在沒錢了。
可是看著混不吝的邴四郎,周南氏又不敢招惹。邴家這個四郎可不是什么好玩意,沒輕沒重,萬一一個措手把她打死怎么辦?
周南氏還不想拿自己的命,給孫女婿賺路費。
周小娘怕自己祖母真挨打,偷偷扯了扯自己夫君的衣袖,示意他幫忙從中調和一下。
李冶皺眉,他是真不喜歡自己這個歲數老大的岳家祖母,奈何她家小娘實在美麗,看一眼就忘不了,只能忍下這個不喜的岳家祖母。
不過這一次,他卻覺得岳家祖母并沒說錯。
李冶坐在牛車上,皺著眉頭,態度不像同窗,反而更像是學堂里的夫子,好大一個派頭,訓誡口吻十足。
“邴淵亭,雖然我祖母說話略微難聽了些,但她也是為你好,哪有出門趕考帶自己夫郎的!”
淵亭是邴大郎的字,當初學堂里的夫子給他取的,寓意才思敏捷知識淵博??上и罄伤坪豕钾摿诉@個名字。
邴溫故眼神冰冷地看向李冶,那樣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個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倒像是在看一個毫無生命體的機制。
李冶被這樣的目光看的毛毛的,后背竟然不知不覺滲出一層冷汗。
“邴淵亭,你,你那是什么眼神,我不過是為你好?!崩钜庇行┖ε碌氐馈?/p>
“那么就請李兄收起你的好意,你我并無私交,更談不上同窗之情,用不到你假好心?!壁麥毓室稽c面子都沒給李冶留。
李冶面紅耳赤,坐在同一車上的張明看不下去,自認為公允道:“邴弟怎能這般說話,不管怎樣我們都在學堂共同讀了十多年書,總有同窗之誼?!?/p>
同樣坐在車上的鄭寧尷尬死了,不停地拉著張明的袖子不讓他繼續說下去,偏偏鄭寧不領情,一把掙開。
“李兄和這位娘娘皆是好意,不過勸解邴兄莫要耽美于情色之中,尤其還是這個科舉的重要關頭?!贝笥谷朔Q呼祖母或者祖母輩的人習慣叫做娘娘,宮中的娘娘也稱做娘娘,有些混亂。
李冶和周南氏的xiong膛不由挺了挺,好像得到張明的聲援,就是得到了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