邴二娘其實也不大理解邴溫故的想法,方子不給邴家其他兄弟染指,他覺得很正常,但是不能給外人呀。
不過邴二娘轉念就想到村里誰能把仳離歸家的娘子養在家中,還分房分地的,也只有一個邴溫故了,邴二娘就釋然了。
如果她弟弟跟村里人思想一樣,那么還能如此這般給她們姐妹撐腰嗎?
邴二娘瞪了眼自家男人,“行了,你懂個屁!我大弟那是讀書人,想法怎么可能跟你這種大字不識一個的一樣。你和我大弟就是個那個什么雀和那個什么鴻鵠的區別?!?/p>
邴二娘先去邴大娘房中,想通個氣,結果人不在,這才轉頭去了邴家夫妻房里。
邴二娘在娘家聽明白了,總結一點就是現在誰也做不得邴溫故的主,邴溫故稀罕他的小夫郎已近失智,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邴三郎錢氏和邴家徹底斷絕關系了。
臨走的時候,馮三郎問邴二娘要不要去錢家看看邴三郎夫妻,被邴二娘拒絕了。
她不是一個聰明人,但絕對不是一個傻子,知道誰能給她撐腰。能真心給她撐腰的只有邴溫故一個,現在邴溫故把邴三郎夫妻趕了出去,嚴格來講,邴三郎夫妻都算邴溫故的仇人了,她這時候再去看邴溫故的仇人,若是叫邴溫故知道,心底肯定會對她有想法,以后她在遇到事情,邴溫故必然會盡心盡力。
至于邴三郎,跟村中其他外嫁小娘子娘家兄弟沒什么不同。邴二娘自然不可能為了他,得罪邴溫故。
邴二娘帶著人馮家兄弟回了婆家。
姜氏看見幾人回來就問道:“你娘家的事情到底怎么處理的,豆腐方子可要回去了?”
這南家做生意還是邴家做生意,對于馮家而言,區別可大了。
馮三郎搶先把事情經過講了,“方子還是南家的?!?/p>
姜氏聽的暗暗咋舌,叢氏聽的整顆心都被酸水泡了。
當初她就看好邴溫故,如果她娘家小娘子跟邴溫故成了,這豆腐方子豈不就是她娘家的了,那娘家可就發財了。
叢氏后悔,當初不該那么輕易放棄的。
“大郎今日怎么過來了?”苗氏早起做豆腐,看見家門口聯袂走進的自家小哥兒和兒婿,心臟砰砰亂跳。
昨個邴家才爆發一場戰爭,今個一大早兒婿就過來了,是不是要收回方子不給她家用了。
苗氏同南父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焦急和擔心。
南父悄悄在心底重重嘆口氣,算了,自家也經營這么多日這豆腐生意,賺了不少錢,還是他家賺了。
至于把豆腐方子捏在手中不還,繼續做這門生意的想法,苗氏跟南父都沒有。他們夫妻算不上什么厚道人,但是對自家小哥兒真心真意,做事總要顧慮南錦屏。不能因為一個豆腐方子就壞了自家小哥兒的姻緣。
顧氏藏在院中,都沒敢露面。昨個邴家發生那么大事,南家不可能不私底下商量應對之策。南家早就定好了,只要今個邴家來人要,他家就不做這門生意了。
雖然早就知道決定,但是顧氏怎可能甘心,她就怕今個面對邴溫故夫夫的時候忍不住露出來,便故意藏起來沒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