邴溫故是個情緒掩飾高手,他不想露出來的東西,
誰也不能從他臉上瞧出半分。
“溫故,你不要擔心。”
邴溫故回頭對上南錦屏既擔憂又著急的表情,笑著揉了揉南錦屏的腦袋,
“要相信你夫君,總會有辦法的。對了,
之前在汴京的時候,你就有了第三本話本子的靈感,
如今過去數(shù)月,
怎么反倒沒聽你提起。”
南錦屏道:“已經(jīng)寫完了,
只是一直沒有拿給你看。從來到吉縣,你每日都有很多事情要忙,
我?guī)筒涣四闶裁矗荒懿淮驍_你辦公。”
“抱歉,
夫郎,我最近這段時間太忙了,沒顧上你。”邴溫故想到從來到吉縣后,他陪伴南錦屏的時間就很少,一心撲在公務上,心中就有了愧疚之感。
南錦屏愣了下,
“你為什么要和我道歉呢?不用這樣的,溫故,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意,但是你也不必事事不論因由和對錯皆把錯誤歸咎到自己身上。”
邴溫故卻搖頭,“夫郎,在我們的這段感情中我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卑微。我道歉,只是因為我做錯了。你為我著想,我也當為你著想。初到吉縣,人生地不熟,你肯定會沒有安全感。再加上我成為一縣之主,身份上的轉變,帶來了巨大的權益。而權利往往又伴隨著財色,你必然會擔心我會不會被外頭的美色所迷惑,從而納二色。”
南錦屏急急道:“我不是,我沒有,溫故,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
“夫郎,你否認的太快了。”邴溫故卻是寵溺的笑,“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有愛才會讓人患得患失。不愛,才不會在意愛人身邊有誰。心是最難控制的東西,理智知道不可能,可還是會因對方不經(jīng)意間的一個小動作而吃醋。夫郎,其實你在意,我反而很開心,因為我知道那是因為愛情。”
南錦屏的臉漲的通紅,即是被邴溫故戳破了小心思,又因邴溫故直白的話。
其實南錦屏已經(jīng)同愛人談論過很多次愛情的話題,但是現(xiàn)在仍舊還會為邴溫故的直白而羞澀。
“我,我其實只有一點點。”
邴溫故滿眼愛意,看著低著頭的南錦屏,眉眼間都充滿了柔情。
“我明明都知道的,這時候卻沒有給你這份安全感,這不是我的錯,又是什么。”邴溫故自己知道自己怎么個情況,他一個二百五十歲的人,比南錦屏多活了二百多歲,卻仍舊照顧不好愛人的情緒,不是他的錯又是誰的錯。
“夫郎,你名下有鋪子,現(xiàn)在吉縣經(jīng)濟不好,鋪子空著也是空著,你不如裝修一間出來,開一個茶樓。”邴溫故提議道:“茶樓的一樓建成廳堂,請專門的說書人演講評書。外頭的話本子,你的話本子都可以穿插其中講。”
“我之前也有過這個想法。”南錦屏猶豫道:“后來我又想著不合適。吉縣現(xiàn)在這頭鬧旱災,百姓民不聊生,我若開個其他的什么鋪子都好說,開這種玩樂的茶樓,我怕你被人攻訐。萬一告到圣人那里,就完蛋了。”
“能搬到我的可不是這種小事。如果旱情不解決,你就是不開茶樓,我也得被罰。若是解決了,你便是在吉縣歌舞升平隔江猶唱后庭花都沒事。”
邴溫故道:“夫郎,你既然有想法,明個就把鋪子裝修下,開起茶樓吧,至于別的,你不用擔心,有我給你頂著。我既是吉縣一縣之主,若是在吉縣范圍內還護不住自己夫郎,那我這個烏紗帽還是摘掉的好。未免太無能了,便是解決了旱情也沒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