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邴溫故進書房讀書,南錦屏跟著一起。
邴溫故問,“你今日不出去聽戲了?”
南錦屏道:“你鄉試眼瞅在即,我這幾日都不出去了,在家陪你一起讀書。”
“也好,有你在,我學的必定更扎實。”邴溫故從書案上抽出一張白紙,提筆開始寫了起來。
南錦屏坐的遠,看不清他寫什么,但是看著不寫做文章,便放下自己手中的書,走過來低頭瞧。
“趙員外,今日于你寫信乃是有些事情不得不言,乃是關于府上新進的姨娘趙二娘。數日前趙二娘突然出現在我府上,言于我做妾室也可,外室也罷。可是我與夫郎情比金堅,不愿納妾,便拒之。可李二娘仍舊不依不饒,最后某一介弱質書生實在沒有辦法,遂只能報官。”
一介弱質書生???南錦屏實在不知道邴溫故怎么好意思寫下這幾個字的!
邴溫故放下筆,笑著看向南錦屏,像是一只等待表揚的大狗狗。
“夫郎,我做的怎么樣,我想我這封信寄回去,李二娘絕對不會再來找我。”
何止不來糾纏,估計不死也得脫層皮。
“你怎么知道李二娘不是趙府那邊出了什么意外才來找你的?”南錦屏問。
“我不知道。不過據我推測不會,李二娘此女雖然愚蠢,但是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只要趙員外沒有家道中落,李二娘就只會把人哄的舒舒服服。”
每個人追求不同,李二娘選擇富貴沒什么不對,況且這里小三小四什么的都合法,更談不上道德上的瑕疵。
只是她不該來招惹他,邴溫故最恨誰平白把他牽連到不屬于他的他們的是非之中,更他討厭別人拿他當跳板。
當他是死的嗎?誰都能踩著他腦袋跳上青云端。
當然南錦屏除外,此項對南錦屏不適用。
“我若沒有猜錯,李二娘此番上京必然不會獨身一人,該由其母陪著。而借口,興許就是回娘家侍奉病重的老母,或者帶著久病的母親上京尋醫,無外乎這兩種。”邴溫故一猜就中。
“那你寄這封信去鎮上李二娘可就…”
邴溫故抬眸看著南錦屏,他的雙眸很黑黑,那樣濃郁的顏色想墨汁一樣,其實很難讓人看透他在想什么。
可是每當南錦屏跟邴溫故對上視線的時候,就好像什么心靈感應,很輕易就能知道邴溫故的想法。
“夫郎,我還是那句話,每一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邴溫故垂眸,把信撞進信封中,“包括我自己,若是我做了什么決定,前方便是刀山火海,我亦能擔得。”
無論從神情還是語氣,邴溫故都透出一種最是無情的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