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邴溫故這是把科舉的希望都壓在他家錦哥兒身上了,這怎么成?
南大郎心中暗暗叫苦,這可如何回答。若說運氣,他家錦哥兒這輩子運氣就沒好過,要是運氣好的話,哪能投胎成一個雙兒,從小就受盡奚落。
大概唯一運氣好一次就是嫁個窮得叮當響的邴溫故,然后這人竟然在成親前夕莫名其妙救了一位貴人,邴家一躍成為村子富戶。
南大哥,包括所有南家人,甚至是整個村里人都認為這大概就是南錦屏畢生運氣了,至多也就這樣了,再不可能有什么好運了。
南大郎支支吾吾回答不出來,竟然寒冬臘月里急出一身汗。
邴溫故愈發惡趣味的在外面喋喋不休地暢想未來,越說越大,最后都扯到面見圣顏,高中狀元郎了。
這可把車廂中的南大郎嚇得里衫都shi透了,屁股底下有釘子似的,坐都坐不住。心里暗暗罵自己,出門也不看看黃歷,怎么碰上邴溫故了。
終于在南大郎就要忍不住跳車的時候,南家到了,南大郎都不等牛車停穩,就從車上躥下來,那樣子好像車廂里有鬼似的。
屋內聽到動靜的苗氏出來,看見是邴溫故,又見是他駕的牛車,心里想到什么,臉上笑開了花。
這可是牛啊!
在她們村里只有里正家里才有一頭,平日里寶貴得很,精心喂養,比養人還仔細。村子里誰家農忙的時候想要借,那可都要給銀子的。
就這樣一頭成年牛至少要5貫至7貫,換算成銀子那就是5兩至7兩。
苗氏想到南錦屏跟他講過新婚夜,邴溫故交給自家錦哥兒三兩多銀子,那時候說是全部身家,現在看來這話很有水分。
又或者邴溫故管梁氏要的銀子,可是不管怎么說,在邴家折騰了這么多東西后,還能拿出來銀子給邴溫故去府城買書,又買牛,這都意味著邴家財力雄厚。
苗氏暗暗欣喜,倒不是苗氏見錢眼開,她僅僅只是想自己錦哥兒日子好過一些罷了。
“慌里慌張的做什么,多大的人了,一點禮數都沒有,也不知道邀請你弟夫進家里坐。”苗氏先是罵了南大郎一句,這才笑呵呵對邴溫故道:“大郎,進屋暖和暖和。”
邴溫故搖頭,“不了,娘,我才回來,家里人和夫郎都惦記著呢,我先回去報平安了。”
苗氏從南錦屏嘴里知道邴溫故外出尋書去了,雖然不知道什么書還需要去那么遠的地方買,但是南母沒有多問。
“那好,快點回去吧,明個和錦哥兒早點來,娘給你們做好吃的。”
“好。”邴溫故駕著牛車回家。
苗氏轉頭進屋,笑沒了,怒斥南大郎道:“邴大郎送你回來,都到家門口了,你也不說讓人進屋?你又不是不知道邴大郎他們那些讀書人最是挑理見怪的。這要是給他記在心上,回頭難為你小弟可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