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士兵被邴溫故身上那股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震得不約而同往后退了三步,誰也不敢敵。
百里無涯能當這個軍使并非關系戶,靠的是真刀真槍比拼出來的。在戍邊軍中,他的武力值高居榜首。
現在就這樣一個武力值超群的強者,能把他們所有人摁地上痛扁的強者,在邴溫故手底下一招都沒過,就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到現在還趴在地上哼哼唧唧,起不來身呢。
“偌大戍邊軍竟無一人敢應戰本官一個文人嗎?”邴溫故再次毒舌道。
全體士兵再次不約而同嚇得往后退了三步。
邴溫故冷笑更甚,“連本官一個文人都打不過,還妄想打匈奴,都趁早找根繩子吊死算了,免得給武將丟人。”
眾士兵被罵得一個個低著腦袋,不敢回嘴。不過兵者,到底有幾分血氣,覺得士可殺不可辱。
“府尹,小人愿意討教。”有一個士兵從隊伍中出列,對著邴溫故搖搖拱手。
其他士兵都用看瘋子的眼神看他,同他交好的士兵拽了拽他。
“你瘋了,軍使什么武力值你不知道?軍使都在他手底下過不了一招,你討教?你討教啥,怎么死得不那么狼狽嗎?”
士兵道:“就算他武功高強也不該拿匈奴人羞辱咱們,不管怎樣,咱們都是在拿生命抵御匈奴。”
“很好,有勇氣,本官很欣賞你這種不自量力的蠢貨。”乍開始眾人還以為邴溫故是真欣賞這類人,結果半途話鋒一轉才知道這原來是個嘲諷句。
“出列。”邴溫故喝。
士兵梗著脖子出列,邴溫故對士兵勾勾手指,士兵便暴喝一聲沖上去。
士兵都未看清邴溫故是怎么動作的,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他整個人仰躺在地,邴溫故的腳重重踩在他xiong口。像是千金巨石壓在xiong口,重得他喘不上氣,五臟肺腑都移了位。
士兵即使跟匈奴搏斗的時候,都沒覺得自己哪一刻有現在這一刻離死亡這么近。他仿佛看到了黑白無常,聽到了長長的勾魂索在地上拖動的聲音,只等他咽下xiong口這口艱難喘息的氣,就把他帶入地府。
士兵不知道他此刻的面容難受得多么猙獰,可是眾士兵看到了,而且看的更清楚了。
他們默默后退著,然后悄悄看看前后左右,誰也不愿意站在第一排,就怕被邴溫故臨時起意薅出去打一頓。最后小羊羔一般縮成一團,瑟瑟發抖,而邴溫故就是那吼一聲,整片森林都要抖上三抖的虎王。
“廢物不如!”邴溫故抬腳,腳下的士兵就好似溺水之人終于被救上岸,得以呼吸,大口大口喘息著。喘的太過用力,整個人都嗆咳起來。
邴溫故冷酷的目光冷冷掃視眾人,“從現在起都給本官按照本官的方式操練起來。”
士兵們這才敢上去扶人,“都跟你說了,軍使都打不過他,你不要上去送死,你不聽,現在好了。”
“送,送我,就醫。”士兵艱難的喘息著道。
另一頭軍使被扶起來,卻也疼到站不住,只能被送到郎中那里。
豐州城就這么大點地方,百里無涯這個軍使大家都認識。
郎中問道:“軍使大人怎么傷成這樣?上次匈奴人傷的?不過看著不像新傷。況且如果匈奴人下手,就不會這般手下留情了。”
軍使額頭上冷汗都疼下來了,“這還手下留情,非得要了我的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