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兒子返回朝堂第一次議事,若是阿耶駁了兒子,群臣定以為兒子失了圣心。”四皇子老老實實回答。
“你既然知道還逼迫于朕?”展煜大怒。
“兒子真心以為邴縣令年紀太輕,不適合此時回汴京城。兒子怕他守不住誘惑,走了歪路……”
展煜氣的抄起桌上的硯臺朝四皇子打去,四皇子微微側頭,硯臺沒有打中他額頭,而是落在他xiong口處,把四皇子xiong前的衣服暈染出大團濃黑的墨跡。
“到了此時,你還不與朕講真話。你哪里是為了邴縣令,分明是為了你自己的私心!”
展煜怒氣博發,“你不過是想給梅成溫出氣罷了,才故意打壓邴溫故!朕的兒子何時被教的如此睚眥必報,不顧大局?你如此任人唯親,不顧家國,日后如何輔佐你皇兄治理好這天下!”
跪在地上的四皇子低垂著眼眸,遮住了他眼中的濃濃不甘和憤慨,他的雙手不由緊握成拳頭。
“兒臣知錯,兒臣這就回去反省己過,絕對沒有下次。”四皇子幾乎咬著后槽牙才擠出這句話。
“滾!”展煜吼道。
四皇子離開后,展煜仍然火冒三丈。心腹太監大內總管端茶進來,看見展煜一副頭疼的樣子,忙走過去給展煜揉著額頭。
舒適輕柔的力道,令展煜的心情沒有剛剛那么煩躁了。
展煜恨鐵不成鋼,“四皇子怎么就不能懂點事,明白朕的苦心呢。”
大內總管知道展煜此時只是需要一個傾訴的對象,并不真需要人回答,默默聽著。
“這次三年任滿,朕無論如何都會將人調任回京。”
四皇子離開皇宮,發現梅成溫的轎子在外頭等著,祖孫二人對視一眼,誰也沒有多言,默默去了大學士府。
到了書房,屏退左右,梅成溫才露出擔憂之色,“四皇子,圣人叫你過去,可是責備于你了?是否因為邴溫故之事,圣人怪你站在臣這邊?”
“外祖不必過于擔憂,不過是幾句斥罵,本皇子還受得住。”四皇子道:“你是本皇子的祖父,咱們是一家人,無論父皇再怎么斥責,本皇子也得為祖父出頭!”
梅成溫感動的眼淚汪汪,拿著雪白的帕子去擦四皇子xiong口的墨跡,“委屈四皇子了。”
“這不算什么,真正的委屈是父皇竟然叫本皇子輔佐太子?憑什么,一樣都是父皇的兒子,本皇子樣樣不比太子差,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憑什么他就能當圣人,而我就得當臣。”
四皇子憤憤不平,“就是圣人自己不也不是太子繼位嗎?”
如此大逆不道之話,梅成溫聽到不但沒有怪罪,反而很是贊同。
“四皇子說得對,這天下是誰的,可從來不是看誰出生的早。”
另一頭太子回到寢殿,眉頭緊鎖,太子妃問道:“可是遇上什么煩心事了?”
“四皇子又鬧幺蛾子了。”太子煩悶道:“才出來就不消停。”
太子妃道:“妾雖然不懂前朝之事,但是那位才被降為婕妤,而梅大人也貶為內閣大學士,怎么都該消停幾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