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氏剛被打了一板子,現在還疼的嗷嗷叫喚呢,張三郎不敢造次。
邴溫故道:“張富貴,你的傷怎么來的?”
張富貴很聰明,聽了母親的話,就明白韓娘子的意思了。
“大人,小人的傷是阿耶打的。也正是這傷,就是證據。”張富貴道:“阿娘在外整日做工,今日回到家中。阿耶和娘娘卻隨便尋個由頭,就把阿娘往死了打。小人身上的傷,就是護著阿娘來的。大人可以想見若不是小人沒有拼死護著阿娘,這些傷都落在阿娘身上,她恐怕此時已經成為一具尸體。”
張三郎氣的呼哧呼哧直喘氣,可是邴溫故不叫他,他不敢開口,只能干瞪眼。
邴溫故派人請了郎中過來給張三郎母子包扎,順便問了母子二人的傷情。
邴溫故道:“張三郎,韓娘子告你謀殺,張富貴作證,你還有何話為自己辯解?”
張三郎立刻解釋道:“大人,這些都是他們胡說八道的。小人怎么可能謀殺自己的娘子,不過是她不守婦道,打幾下出氣罷了。”
“不守婦道?”邴溫故問:“韓娘子與何人勾纏不清,奸夫是誰,何時何地被人捉奸?”
“那,那倒沒有。”張三郎磕巴道:“小人說她不守婦道,不是她勾引野男人,而是身為一個女子,不思在家伺候夫君,侍奉公婆,整日跑出去做工,豈是正經女子該干的事?”
邴溫故望向張三郎的眼神一片冰冷。
“本官的母親、岳母甚至是本官的夫郎都整日在外頭忙著做生意了,所以他們也是不守婦道?那些為了減輕家里負擔出來做工的女子,她們也是不守婦道?”
張三郎被嚇傻了,沒想到竟能扯到邴溫故身上。
“大人,她怎么能同你夫郎和家人比?”
“都是一樣的人,有何不同。”
張富貴忙道:“大人,小人懷疑這些都是借口。阿娘每月月俸一貫錢,在村里可不少了,不知道多少人羨慕。這么多錢,以娘娘和阿耶見錢眼開的性格來講,都不會無緣無故把阿娘往死里打。”
韓娘子知道張富貴想講什么,接過話頭道:“可是這次他們卻把小人往死里打,小人懷疑他們是故意密謀,為的就是小人的這份活計。剛才在來的路上,小人還聽到他們二人密謀,想要張三郎或者他的兄弟頂替小人的工作。”
邴溫故問,“張三郎,呂氏可有此事?”
呂氏道:“事實不是她說的那樣,她是污蔑我……”
邴溫故不給呂氏解釋的機會,“本官問話,你需要回答是與否?”
“是。”呂氏不甘心道。
“是。”張三郎道。
“韓娘子懷疑的合情合理,韓娘子你可有其他直接證據。”
韓娘子搖頭。
邴溫故再次問道:“因為有此懷疑,和張三郎的毆打,致使你對他感情破裂,不敢共同生活在一個屋檐下,所以才請求仳離?”